楠

***半架空***

***六羅視角***

***九瀾18歲 / 六羅16歲***

滴答......滴答......

纏繞在心頭上，淚水的灼熱感無法退去。

輕的像羽毛，卻重重的壓在心口。

喘不過氣。

"......六......小六......"

隨著熟悉的呼喚，我張開沉重的眼皮；印入眼簾的是與自己相似的臉、雷同的金眼。

"......九瀾？"

"嗯，是我。感覺怎麼樣？"

"很睏。" 我動了動手腕 "你治好的？"

"不，我下去找你時你就已經痊癒了，會睏只是治療性疲勞和輕微腦震盪；休息一下就會好多了。"說罷，九瀾丟給我一瓶精靈飲料讓我慢慢喝。

好了？不會是那孩子......？

"似乎是目標物幫你治好的，原因不明。" 九瀾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又很快的用越來越長的瀏海掩飾起來。

刺痛！

心口湧出的刺痛和灼熱感，壓得我喘不過氣。

"......他哭了。"

"六羅？"

"他保護我，還哭著和我道歉，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比我還小！他......他向要殺他的我道歉還治療了我。"

"......"

轉頭看著無言以對的九瀾，我用力喘了兩口氣壓下心裡的痛，用盡力氣顫抖的開口，彷彿這句話就會榨乾肺裡的所有空氣。

"為什麼，九瀾？我們為什麼要殺他？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因為任務。"　九瀾撇開臉，低低的說。

"他只是個孩子！ " 脫口而出的怒吼，胸口痛的我根本剋制不住脾氣。

"......他是妖師，世界之黑。"

"那又怎麼樣？他跟沒殺過人吧？跟我們不一樣，他沒有殺人者的眼神！"

"我們從不過問身分......"九瀾有些無力的揉揉眉間。

"所以妖師就該死？我從沒看過如此潔淨的靈魂！！"

"......"

"這樣的孩子都是世界之黑，那我們算什麼？......我們又算什麼啊......"

我知道這不是九瀾的錯，但是我無從發洩。我們殺手家族是拿錢辦事，從來不過問委託者，更不會關心目標物的死活、身分、個性甚至家庭。

我們甚至不會把目標物當『人』。

用錢買命，就這麼簡單。

但是......

"哈......哈......" 痛！好痛！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掐住心臟，逼得我喘不過氣。

"放鬆六羅！你過度換氣了！"

看著臉色大變的九瀾立刻衝上來壓住我胸口上方，引導自己做腹式呼吸；另一手輕撫我的背，試圖安撫我情緒。

"九......呼哈！...我....."

"閉嘴！你慢慢呼吸，我會聽你說的，現在你先放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著自己兄弟指式的方式做腹式呼吸，終於讓暈眩感和窒息退去一些後，我露出苦笑。

"原來良心會痛是真的，不......應該是說，原來我還有良心啊......"

"......六羅你一直都是我們家族裡心最柔軟的。這可是你的優點。" 九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但是這在羅耶伊亞家族中，是致命的缺點......我很清楚，九瀾。"

"......"

在九瀾的默認下，沉默再次壟罩我們，我默默打開滾落一旁的精靈飲料小酌了一口。

好溫暖，有點甜甜的奶香，不黏不膩，像那個捨命救我的孩子一樣。

我想，我應該眼眶又紅了。

我有多久沒有這種想哭的情緒了？再困難的訓練都沒讓我掉過淚，再痛再糟的傷都沒讓我如此動搖。但是現在，只是回憶起當時那孩子的眼淚，都讓我的故作堅強瓦解成塵土。

那孩子做了什麼才被買命的？

因為是妖師？

為什麼人們都喜歡將美好的事物破壞殆盡？

他在哪裡？

還在四處竄逃嗎？

這麼年幼就獨自旅行......

家人呢？

雖然身手還不夠老練，但以他奇異的能力應該可以逃過其他獵殺者吧？

他......還好嗎？

還活著吧？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想這些，想再多也沒有幫助。但是一個一個的問題，一句句的擔心不斷的湧上心頭。

想要保護他，為他祈禱，可悲的是我沒那種資格。

那時的溫度身體還記得，幼小、遲疑卻十分堅強而善良。

隨著一口一口溫暖的精靈飲料，一點一點的滴在心口，幾乎將我燙傷。

"......我會請老爸推掉這個任務。"

九瀾緩緩的打破沉默，打斷我的思考；而我一臉驚訝的瞪著他。

"能讓你露出這種表情，那個小鬼還真不簡單。"

他伸出溫暖的大掌揉揉我的頭，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老爸那邊我會搞定，你好好休息吧。"

"但是要讓整個羅耶伊亞家族拒絕做這個任務......" 很困難吧。

"這點小事難的倒你三哥我？放心吧。"大手將我壓回床上，並拉上被子。

"......謝謝你，三哥。"深吸一口氣，鼻子有點酸。

"睡吧。"

我很清楚，事情沒有九瀾說的這麼容易，但是我依然聽話的閉上眼睛。

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安靜的空氣讓我慢慢沉澱下來。

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家族中，有著即使不理解，卻依然支持我的家人。

有些怪異，其實很疼我們的三哥。

謝謝你，九瀾。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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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瀾真是好哥哥！♥(´∀` )

還括不知恥的標了END 哈哈哈

完全就是挖了很多坑結果都沒交代喔耶!

不過為了在這話完結，狂暴了一倍的字數 (乾笑)

下次有想到新的梗再來補充吧~ 下次見!!  ヽ(✿ﾟ▽ﾟ)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