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架空*

導讀：
1.冰炎 - EQ零分的天才畫家...稍微有開竅的前兆?
2.褚冥漾 - 少根筋的理科腦大學生，標準心直口快耳根軟
3.全員OOC不解釋，歡樂無腦向，看了會智商銳減，邏輯繞道走注意
4.以上都可以接受就繼續看下去吧！

PS. ......突然回過神這是冰漾來著(# (被揍死
 

---

「……我說學長，如果你下次在這種時間打電話過來，我真的會生氣哦。」

揉著大清早被尖銳的電話聲挖起床而發疼的太陽穴，褚冥漾聲音帶點剛起床的沙啞，勉強讓目光對焦上床頭鬧鐘，眨了兩三次眼睛後，才確認了現在是凌晨五點整的事實。

根本不是這個時間起床的褚冥漾，脾氣再好都染上些許起床氣。

『那要幾點才能打給你？』電話那頭傳出冰炎略低的聲音，乍聽之下冷淡，卻又好似帶了點疑問和抱歉。

翻個身讓臉從新蹭回枕頭中，褚冥漾緩慢的轉動著大腦，帶著八分睡意模糊的應著：「大概八點吧。」

『嗯、我到時候再打。』應了一聲，接著陷入沉默，以前從來不在乎會不會打擾別人的冰炎，難得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學長還有其他事要說嗎？」禮貌地問了一聲，褚冥漾再度閉上眼睛。

『沒有。』冰炎老實的坦白道。

「喔、那我掛電話了......」手指慢慢挪上通話鍵，褚冥漾已經開始意識游離了。

聽見對方要掛斷，話筒對面沉默了半秒後趕在被掛斷前又拋出一個問句來阻止褚冥漾的動作。

『......等等，你......八點時是早飯前還是早飯後？』

「呃？」腦子快斷線的褚冥漾一時沒聽清對方問句的重點，但怎麼說至少冰炎都成功阻止褚冥漾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鈕。

『......你今天早餐打算幾點吃？』冰炎略作思考後換個比較易懂的方式重說一次。

「喔、嗯......大概八點多吃吧，怎麼了？」看來對方是打定主意不想讓自己睡了，褚冥漾有些無奈的打起精神翻個身讓自己躺的更舒適一些。

『要......一起吃早餐嗎？』冰炎的吐息重了一點點，連說話的速度都快了幾個字元，『我的意思是，反正都要討論......不如面談比較方便。』

「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已經睏到放棄思考的褚冥漾無意識的應著，心底想的是只要能讓我睡，你想怎麼樣都好。

『你是答應了？』

「......嗚嗯？」褚冥漾連眼睛都沒張開。

『那我八點半去接你。』冰炎輕輕地說著。

「喔......。」半睡半醒的咕噥著聽起來像同意的聲音，但魂飄到哪裡去大概只有褚冥漾自己才知道。

『......』

「......」

沉默再次橫跨在兩人之間，但雙方都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一邊手機的主人手機垂落在枕頭邊，顯然已經沒有能掛斷的意識。

而另一邊則靜悄悄的隱約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卻也沒有要掛斷的意思。

但就算是像這樣沉默地聽著對方呼吸也好過掛斷電話，至少冰炎現在不想切斷話筒。

『......』

「......」

又過了一小段沉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貼在耳旁的手機熨燙著耳殼，終於話筒的另一端再度傳來冰炎性感又好聽的聲音。

『......褚，睡著了？』

「......」

『......』

注意到對方沒有回應，冰炎那邊又是一陣沉默，一會兒後話筒裡才慢慢的傳來對方低沉的嗓音。

『......早安，褚。』來不及跟你說。

***

掛斷電話後，冰炎半靠在床上低頭愣愣的看著手中發燙的手機，前一秒鐘還隱約能從手機中聽見對方均勻的呼吸聲，掛斷以後才讓他稍微後悔起來。

回想剛剛有點失控的自己，冰炎下意識的用掌心壓了壓自己的胸口。

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邀約對方、更不理解為何要解釋那些像藉口的東西，但冰炎還是照著自己的本能講了平常根本不會講的話，一口氣說完後又感覺到自己心臟像全力衝刺了百米一樣快跳出胸口。

就連首次辦國際畫展都沒有讓冰炎感覺到緊張，但剛剛只是說了短短幾句話，冰炎就感覺像是出門狂奔一千里後虛脫的感覺一樣。

「心律不整......是心臟有問題嗎？」思考著晚點讓夏碎安排心臟科醫生做檢查，冰炎將手機握在手中後放上心口，手機的餘溫暖暖的烤著胸腔位置，就像剛剛聽見褚冥漾同意一起吃早餐時一樣暖暖的十分舒適。

閉目休息了幾分鐘，冰炎再次張開紅眼後俐落的翻身下床走進浴室盥洗，讓原本就空曠的房間只剩響著水聲的浴室，與殘留在床邊那個不忘記設提醒的手機。

時間準準的設定在早上八點，平時生活規律到連起床都不需要設鬧鐘的冰炎，頭一次為了某個人而破例。

簡單的盥洗過讓自己清醒後，冰炎換上運動服出門晨跑一個小時已經是例行公事，沿著家附近人煙稀少的河堤跑一圈，到太陽完全升起前剛好可以跑完的路線。

若跑完後時間有餘，便會在附近的河堤草地旁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各一百下，直到天氣開始變熱後就回到家中沖澡，洗去一身塵土與汗水。

打開浴室的蓮蓬頭，花灑散下的水珠澆淋在冰炎光滑的皮膚上並沿著肌肉線條流下，這裡才是冰炎一天的開始。

走出浴室看了看剛好準確指在六點四十的時鐘，一般狀況而言，冰炎會現在下廚煮個簡易的早餐後直接前往畫室，但看來今天行程要改一改了。

將頭髮擦至七八分乾後順手將浴巾拋進待洗的衣物籃中，冰炎難得的在衣櫃前猶豫自己要穿什麼了。

以往都是隨便抓一件順眼的套上，但今天鬼使神差的，冰炎伸向櫥櫃的手就這樣頓在半空中五分鐘，看著衣櫃中青一色非黑即白的襯衫，冰炎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衣櫃的衣服太少。

現在看哪件衣服都不順眼的冰炎，在衣櫃前毫無意義的浪費十五分鐘後，最後還是抓起平時常穿的黑色素面襯衫配黑色西裝褲。

完全沒想明白自己今天的優柔寡斷從何而來，居然會對著衣櫃思考人生的冰炎，不禁默默慶幸自己今天不用花時間做早飯，不然時間肯定不夠用。

關上櫥櫃的門，將自己乾的差不多的頭髮綁成馬尾後看看時鐘已經二十幾分了，冰炎一邊將手腕的鈕扣重新扣好，一邊快步走入私人畫室......又馬上走出來。

對於自己只要沉浸到畫中就會忘記時間這點算是有自知之明，冰炎走回床邊拎起手機塞進口袋後再次走回畫室中；以往而言，討厭作畫時被打擾的冰炎進畫室是不會帶手機的，但今天......

看了一眼手機上頭有點陌生的鬧鐘符號，冰炎發現這是今天不知道地幾個破例了。

但意外的，並不討厭。

***

『我八點半，在正門口等你。』

收到這則簡訊剛好是在早上八點整的時候，剛盥洗完換好衣服的褚冥漾看著簡訊發呆了幾秒，寄件者是昨天晚上才剛加入手機通訊錄的冰炎學長，但褚冥漾很為難的發現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跟這個人約了要在校門口見面。

一邊整理著等等上課要用的東西，褚冥漾空出一之手滑著手機畫面，終於在來電紀錄的位置滑到五點整時的通話紀錄，記憶就瞬間回籠了。

「原來不是我在作夢啊......？」發現早上那通該死擾人清夢的事件不是白日夢這點，讓褚冥漾頓時有一種想發火又氣不起來的鬱悶感。

「到底在想什麼啊？這個人。」

撇了撇嘴，忍下想將手機摔在床鋪上的衝動，褚冥漾還是乖乖的拿好錢包和裝著等等課堂會用到東西的背包踏出房間。

不管怎麼說，隨著記憶慢慢回歸大腦，褚冥漾還是對冰炎學長在電話中說要吃早餐討論有一點模糊的印象，雖然總體而言有點不願意和不太熟的人吃飯，但畢竟答應就是答應了，褚冥漾還是決定乖乖去匯合。

『只是吃個早餐而已，噎不死我的。』褚冥漾邊這麼想著邊走出學校宿舍，朝學校正門口移動。

但走到校門口時，褚冥漾一眼看見停在門口的玄黑色雙門高跑法拉利時，立刻六根清淨的轉頭就準備踏回學校，卻被更加眼明手快的冰炎一把捉住後領拖回來。

「跑什麼？」瞪了看到自己就想跑的學弟一眼，冰炎將人拎到雙門跑車旁後雙手環胸露出一臉等解釋的表情。

「......我突然覺得不是很餓，不行嗎？」褚冥漾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對方一眼，但身體卻一點一點的偷偷遠離車子。

我錯了，還沒開始吃早餐褚冥漾就覺得自己要被超出腦容量的高跑噎到心塞。

不是他慫，是這種車隨便碰掉一點皮自己就要賠到脫褲子都還不起，既然沒實力賠車那就只能繞道走了。

「不行，你答應我了。」冰炎皺了皺眉頭，一秒否決了褚冥漾的說法，「還有你為什麼一直退後？」

因為學長你的車太騷包小的我不敢靠近！內心使出最大力度猛吐對方嘈，但事實上褚冥漾只是撇撇嘴企圖螃蟹走路繞開車子，結果不到三秒又被逮回來而鼓著臉頰生悶氣。

「上車，我帶你去吃早餐。」不確定眼前這個突然生悶氣的生物在想什麼，冰炎忍下想捏他臉頰的衝動嘗試溝通。

「不上，走路去不然不吃。」褚冥漾斷然拒絕上車。

現在這樣在跑車旁對峙已經夠顯眼了，如果坐到車上還真不知道被人來人往的學生傳成什麼樣子！

還好現在時間是第一堂課上到一半、下一堂課又還略顯太早的時間，加上學校裡就有餐廳可以吃早飯，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太多，不然褚冥漾大概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調頭就跑。

而冰炎則挑了挑眉頭，倍感有趣的看著這個像拒絕回家而對著項圈拔河的柴犬......喔不、是學弟。

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冰炎將環著胸口的雙手改成插腰接著問。

「為什麼？」

「因為那個地方不好停車。」褚冥漾用上自己最誠懇的表情回答。

「所以你已經決定好要吃什麼了？」冰炎有點訝異自己似乎小看了褚冥漾的行動力。

「當然......」沒有。

褚冥漾乾巴巴的吞掉後面沒說出口的兩個字，但一想到自己說沒有肯定會被直接抓上那台貴死人的車裡、一起吃嚇死人的早餐，褚冥漾就覺得自己大概會胃痛到什麼都吃不下。

揉揉泛胃酸的胃，褚冥漾飛快的在腦內轉一圈自己常去的幾家早餐店，然後悲劇的發現實在陽春的可以，要開著法拉利的冰炎學長和自己一起去路邊攤吃饅頭夾蛋什麼的......他真心說不出口。

相較之下，冰炎就沒有褚冥漾那些快可以疊成千層派的心理障礙，聽到對方已經有計畫了，立刻豪邁的點點頭鎖上車門。

「那走吧，你帶路？」稍微有點期待了，冰炎嘴巴不說，但其實心底還是很好奇褚冥漾平常的早餐是什麼樣子。

「好......。」褚冥漾覺得自己要胃穿孔了。

***

最後褚冥漾還是放飛了自我，領著帥氣挺拔有如模特兒出來走秀一樣的男人，拐過幾個彎走進鄰近學校的小巷子內，一家小小十分傳統但褚冥漾很喜歡的中式早餐店。

沒有什麼特殊的招牌、店裡的位置也不多，店老闆是對有點年紀的老夫妻，除了標榜一切純手工外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但這也是褚冥漾最喜歡來這裡吃早餐的原因之一。

領著和此地完全不搭的冰炎學長進店裡，褚冥漾偷偷的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冰炎先是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店門口只寫著『早點』兩個字的招牌，接著沒有一絲遲疑的跟著褚冥漾走入店中，在對方決定好位置時也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開始觀察老舊牆面上斑駁的菜單，臉上卻至始至終沒有露出絲毫厭惡或不耐。

不確定是對方本來就面無表情讓自己看不出來，還是真的不在意這樣又小又傳統的小店；但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他稍稍對冰炎改觀了，褚冥漾偷偷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學長想吃點什麼嗎？這裡的饅頭夾蛋很好吃喔，饅頭是老闆每天親手做的，非常有嚼勁。」心情大好的褚冥漾放鬆了臉部表情，對著像學者一樣一臉認真研究菜單的冰炎推薦道。

而冰炎也轉回視線後，順勢點了頭。

「都依你。」接著以食指指骨敲了敲牆上的菜單，語氣中參雜了一絲好奇的問著褚冥漾，「這燒餅油條......是什麼？」

褚冥漾：「唉？」

「鹹豆漿還可以理解，大概是無糖豆漿吧？燒餅和油條......感覺字面上來說有點難以想像。」由於家裡一直都是西式早餐派，從小與父母旅居國外的冰炎也都習慣早餐是沙拉、優格和麵包土司火腿蛋之類的東西，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店對冰炎而言是很稀奇的體驗。

「呃......學長是外國人嗎？」居然有人不知道這種中式傳統早餐？鹹豆漿不熟就算了，連燒餅油條都不清楚，褚冥漾真心懷疑對方是從哪個爪哇國來的。

「我看起來像台灣人？」冰炎有點訝異的反問。

自從生了這頭顏色特殊的銀紅髮，冰炎就沒有被人質疑過是不是華人了，因此對方提出的問題也讓他感到有點新鮮。

「臉孔有點東方人的型......我不確定，不過學長頭髮染這麼重不擔心腎衰竭嗎？」褚冥漾問的很真心。

「......這髮色是天生的。」喔、被擔心腎功能障礙也是第一次，冰炎忍著揍人的衝動撇了一臉無辜的褚冥漾。

後來兩人也不管吃不吃的完，在冰炎豪氣個將每份早餐都點了一輪來了趟中式早餐校外教學下，冰炎總算認識了大部分的傳統早餐。

還被褚冥漾連哄帶騙的喝了一口鹹豆漿沾油條，雖然吃的時候表情實在厭世到褚冥漾想拍照加大笑，但最後冰炎的評價似乎是還可以……只是別想他會吃第二次。

接著因為早餐點太多，而被和善的老闆夫妻一人請了一罐蜜豆奶當禮物外，就是褚冥漾拎著一大袋早餐回學校分送朋友，隨即被千冬歲懷疑這是中樂透分紅這點小插曲而已。

而蜜豆奶意外打中冰炎喜好這些瑣事，又都是後話了。

-TBC-

楠的碎碎念：

說起來我這張插圖就是為了這篇畫的....居然忘了放...!!(金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