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架空*
*完全冰炎視角*
*室友後續-請先看過漾漾篇,不然會看不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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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今天有點奇怪。

雖然他平常就會腦殘神邏輯，不過都還在我猜的到的範圍所以沒關係；但今天有點不一樣。

回到家時就看到他在廚房掉淚，以前就算看他呆頭呆腦的切到手也只是又叫又跳沒哭過，所以這次還沒進廚房就看到他哭到眼眶浮腫時我真地慌了手腳。

「褚？你在哭？」

「唉？啊…因為我在切…洋蔥的關…係，沒事啦！」像往常一樣傻裡傻氣的笑容，但不知是不是帶淚的緣故，看起來也些勉強。

「洋蔥？還是我來切吧。看你哭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我故意用比較打趣的說法來緩和我過於慌亂的尷尬。

「不用啦，我快切完了。學長你出去等啦！好擠！」想去接過他手上的刀子好自然的加入共煮晚餐的行列，但被學弟紅著眼眶拒絕並趕出廚房。

嘖，可惜。

把事先委託朋友做的點心放到客廳，我回頭拉開小巴台桌並擺好兩人份的椅子。

點開咖啡壺將咖啡豆磨成粉備用，喀噠喀噠的研磨聲伴隨著廚房傳出的水聲。

雖然不清楚原因；我想，褚應該是真的哭了。

總是笑的天真傻氣，但其實有著自己一套固執與排解情緒的方式。

比起我不爽就直說的個性，褚的方式更接近在沉默中爆發，但爆發的程度極小，不是親近之人，應該會連他是否生氣難過都看不出來。

他這個樣子老實說很讓我心疼，我不是沒捏著他的臉頰逼他吐出情緒過，想也知道效果不彰。

而且當我發現我逼褚說出來後會反而讓他更難過後，我就不再這樣做了。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做完一切餐前準備後，我將自己塞進沙發中看著蛋糕思考；雖然對現況沒什麼幫助，不過一點甜食應該可以讓那隻螞蟻投胎的學弟心情好一點。

「學長，吃飯嘍。」

我應了一聲後走向吧檯，雖然他極力掩飾了我還是聽得出來他濃厚的鼻音；果然還是該想點辦法讓褚開口吧。

「怎麼這麼腫？」看他哭到通紅的臉孔，我有點心疼的越過桌面替他揉一揉浮腫的眼眶；一開始褚還乖乖讓我碰，結果沒幾秒後就開始閃躲，我手太冰了嗎？

「可能這顆洋蔥比較夠味吧……」

「……下次別加洋蔥了，不加也沒什麼。」褚笑得很勉強，還依然堅持洋蔥說法嗎？雖然不知是受到什麼委屈才不肯跟我說，不過現在還是別逼他的好。

戳起盤子理的胡蘿蔔慢慢咀嚼，我不愛吃這個顏色詭異的東西褚是知道的，不過他心情不好時會故意多給我一點滿足惡作劇的心態......；算了，下次再跟你算帳。

「加洋蔥比較甜啊。」

「不然下次放蘋果好了？」堅持放洋蔥理由居然是比較甜？我該感謝這隻螞蟻沒在咖哩中放巧克力嗎？

「蘋果的我不會煮啦！」

「下次我煮給你吃。」聽褚稍微恢復一點元氣的聲音，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黑髮；我知道你不會做，我故意說的。

「……嗯，你說的哦。」

「嗯，我說的。」

飯後，我一邊洗刷碗筷邊思考著對策；今天的咖哩比往常略鹹，就不知道裡面多加的是鹽巴還是淚水。

不經意的將目光停留在櫃子裡的料理酒上，讓我起了一個念頭。

或許灌醉他是個好方法。

我知道一個祕密，只屬於我的秘密，跟褚有關卻是連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褚他好像以為自己不會發酒瘋？

雖然他確實不會，也的確是喝醉就會睡著；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點就是，如果在褚喝醉後強迫他不准睡著，他就會開始半睡半醒的自言自語，而且清醒以後也不會有這段的記憶。

以前覺得有趣時有實驗了一下，非常好玩。雖然講出來的話語無倫次又呆又傻，但內容可信度很高，幾乎是有問必答的酒後吐真言狀態。

......真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想利用這一點的時候。

嘆了一口氣，我擦乾雙手端著剛泡好的熱飲走出廚房。

吃個蛋糕都可以這麼感動？真不知道褚的腦袋裡都裝了什麼。

不過算了，這樣我特地靠關係弄來的蛋糕就有意義了......；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不過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看來這次褚的情況比往常還要嚴重，嚴重到連他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都沒辦法讓他心情完全好轉，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重要到會讓他這麼失魂落魄的地步？

......不高興。

心理有點鬱悶褚冥漾沒有對自己坦白，不過也因此加深了明天灌他酒的決定；我用掌心遮掩皺起的眉頭轉頭看向嘴邊沾了巧克力的褚冥漾，他咀嚼食物的樣子好像小動物。

好想咬一口。

現在舔他的話，褚的嘴裡會有略為苦甜的巧克力味；我不吃巧克力，不過如果是透過褚來吃，我想我不會在意那些點綴性的糖分。

「褚，你不專心。在想什麼？」抽走他手上的盤子，我順勢抹掉沾在褚冥漾唇邊的巧克力送進自己口中；雖然不夠止渴，不過先湊合著吧。

「嗯......我在想《你的聲音》結局是什麼，想的太認真了。」

「你從來不看文藝片。」說謊的吧，看十次睡十次的人好意思跟我提文藝片？

「公司的女同事在聊，又......不肯透劇給我，所以......」不過聽他結結巴巴辯解的可憐樣，我決定不戳破他了。

「......影集裡好像有存，那就來看吧。」我轉開電視，因為那一片正熱門所以很好找。

「喔、好啊。」褚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演技真差......不過算了，今天先放過你；瞄了一眼電視櫃上的掛鐘，文藝片褚差不多撐個30分鐘就會睡著。

睡了也好，他今天哭太多了讓他好好睡吧；片頭曲的音樂繚繞在客廳，我悄悄的將聲音調低到讓人比較放鬆的音量。

23分鐘，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黑髮學弟，看來他今天比平常還要累連半小時都撐不過；雖然有聽說過哭泣會很消耗體力，但我有點意外會影響這麼大。

按滅了電視螢幕，我已不驚動對方的方式輕巧的退開來爬下沙發，收拾了桌上的蛋糕與茶杯後替褚開了房間的門。

他的房間依然充滿著各種東西卻不凌亂的給人一種溫暖感，先走向床鋪將被子揮到一邊避免擋道後我走回客廳，隔著沙發椅背端詳對方的睡臉。

傻裡傻氣的樣子，到底哪裡吸引我也說不上來，大概每個地方都影響著我吧。

活靈活現的黑眼睛、與我自然的應對與相處模式、很傻很天真的純然卻有著很替人著想的心意；明明誰看都是平凡頂多清秀的臉龐，我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單單這點我就知道我已經完全陷下去了，還陷了很多年。

從大學到現在很多很多年，從一開始的代導學弟到後來聊得來可以互開玩笑的朋友；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慢慢的我就發現我越來越無法忍受褚冥漾身邊出現對他而言比我更重要的人，家人除外的特別的人。

想要在他心底為我留下一個特別到旁人無法取代的位置；所以，為了這個目標我從大學就開始鋪路。

趴在沙發椅背上，我伸長手指勾了勾對方的黑髮，鬆軟的觸感像小狗一樣絲滑柔順。

男人和男人間有許多困難，褚冥漾原本是直男這點我也是隱約知道的，包括我自己也想都沒想過我會喜歡上男人，不過喜歡上就沒辦法了，既然想要就要盡力去得到；慶幸的是，這個小笨蛋挺好拐的，讓人怎麼樣都不會膩。

褚似乎到現在都還覺得我們大學到現在當了這麼多年的室友是巧合；因為實在太有趣了，我不想告訴他實情。

......不過，拐了這麼多年，也該讓我嚐點甜頭了吧？

我慢慢繞過沙發，輕觸對方明明快奔3卻依然稚氣的臉孔後彎下腰；嘴唇柔軟的與我記憶中差異不大甚至更好，只是輕輕觸碰就讓我越來越難以忍受。

他淺淺的鼻息吹過臉頰與眼睫讓我產生一點直達心底的搔癢感，而褚微開的嘴提供我趁虛而入的機會，毫無反抗的任我品嚐。

......果然有巧克力的味道，還不壞。

褚居然這樣就有點喘了，真可愛。

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果然還是希望能在褚醒來時做。

想壓著他的頭吻到他喘不過氣，想看他癱軟在我懷裡，想……不能再想了，褚現在需要的是睡眠。

而且他似乎很在意先表白後接吻的順序，操之過急害他跑去跳樓就不好了，......雖然被嚇到不要不要的褚也挺有趣的，不過到時節外生枝出別的事件實在太麻煩。

別讓我等太久啊……褚。

為了避免吵醒他，動用我所有的自制力離開那誘惑十足的位置，意猶未竟的舔了舔唇後將褚小心翼翼的橫抱起走回他的房間，未開燈的房間隱約透著窗外的月光，我將就著那一絲光線準確無誤的將褚安置在床上並替他拉上被子。

「晚安，褚；還有謝謝招待。」

一如以往的早晨，在鬧鐘響起前清醒、運動、盥洗、更衣。

轉開電視看了一會兒晨間新聞與財金新聞，並在新聞台開始跑字幕前關閉螢幕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褚以前曾問過我，為什麼不像他爸爸一樣看那種連播的接力新聞。

又不是老人痴呆，看一遍就記住的東西看它一直重播做什麼？……沒有污辱褚伯父的意思。

何況目前沒有重大事件需要追蹤後續消息，就更沒有吃飯配電視的必要性。

而且比起配電視，我還比較享受和褚相處的用餐時光。

處理好食材後在微燙的平底鍋中擺入培根小火慢煎；果不其然培根香味剛傳出，褚的房門就打開了。

微亂的黑髮與不修邊幅的惺忪睡臉帶著一點慵懶放鬆，再聽他用軟軟的嗓音跟我問早；每天早上看到這個畫面就能讓我再差的心情都轉好。

「先去洗澡，還有今天是半熟蛋煎培根。」將兩顆蛋打入鍋中發出滋聲，不加鹽直接利用培根本身的鹹味來調味的半熟蛋，是褚最喜歡的吃法。

「好～」

「在咖啡煮好前出來。」順口提醒他時間不多，我按下咖啡機開始磨豆子，並從冰箱拎出牛奶退冰。

「收到。」

看回魂的褚急急忙忙衝回房間拿換洗衣物，真是蠢的讓人想欺負。

我勾起嘴角，輕甩鍋子將培根蛋擺盤。

我還是小看了褚的遲鈍。

看他一洗完澡就頂著還在低水的短髮，因熱水燻的紅通通的臉頰與桃色的唇色，而身上只穿著寬鬆的無袖背心與小短褲就蹭到我身邊偷吃早餐時，我差點沒把牛奶潑到桌上；回想起來都很佩服我自己居然忍的下去。

「去擦乾頭髮。」抽過褚掛再肩上的毛巾蓋住對方的黑髮亂揉；繼續看你滴水，我可無法保證我會用什麼方法幫你擦乾......或是讓你更濕。

「唉？好麻煩......呃我是說我立刻去！」被我看了一眼就夾著尾巴逃回房間，有進步，還知道要看臉色。

替褚倒了一杯牛奶，並從烤箱中拎出烤成金黃色的土司片擺上桌後褚就已經從房間出來了，雖然還是穿著背心和短褲。

褚走過我身邊自動自發的拎起咖啡壺和冰箱裡的蜜豆奶遞給我，什麼時後他才會發現這是我故意讓他養成的習慣呢？

帶了點惡作劇的心思，我在褚想替我倒咖啡時握住他拿壺的手將褚拉到距離我最近的位置，再快觸碰到的距離停下來嗅聞著褚脖子上的香氣。

「換洗髮精了？這個牌子味道不錯。」輕聲在褚耳邊低喃，看著迅速變紅的學弟讓我心情很好，鬆開手接過咖啡壺替自己倒了一杯。

我並沒有特別喜歡咖啡，不過黑咖啡能讓我思緒冷靜下來，溫熱的苦味能壓抑著我的情緒，是我從開始察覺自己的感情與開始鋪路以後養成的習慣。

而蜜豆奶是獎勵，期待有一天我的早餐桌上不需要再出現咖啡。

踏進辦公室，我對夏碎點點頭當作招呼；他是我大學同班，不知哪來的孽緣，我們維持了多年的搭擋與損友關係，而我對褚冥漾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幾年前聽說他的異姓弟弟調職到台灣，還跟褚同辦公室而且感情不錯，就事論事而言這點到是幫了我不少忙；只要他不要一直露出看笑話的表情就完美了。

「早安冰炎，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夏碎笑著和我打招呼；順便一提，他是包含褚在內少數可以看出我情緒的人之一。

「還好。」

「你表情實在看不出來只是＂還好＂而已，今天早上和褚相處得不錯吧。」關你屁事。

「夏碎。」再繼續說下去我絕對會被調侃一個早上。

「嗯？」

「工作，立刻。」

「呵、是是，台灣區區經理。」夏碎露出理解的表情，詭笑著回到自己位子上。

「......」我明明什麼都沒說，為什麼覺得看夏碎那狡詐的笑容就好像輸了一樣？

討厭的狐狸。

將手上秘書整理過的週彙報一一看過，東區的效益成長比值比上週成長了0.3%，明明有配合活動卻比預估的效益還少，看來有必要請該區組長提出詳細營運報告與因應對策。

北區客訴比率上升0.6%，其中還包含了2件重大客訴，雖然清楚因為方針取向異動讓該區局勢一時比較難控制，但若不好好處理之後會萌生出更多問題；先讓夏碎安排人手詳細調查過好了，等看過區報告的魚骨分析與柏拉圖交叉比對問題再判斷對策。

還有失敗成本就......

叩叩！

「冰炎，中午都過了你知道嗎？」完全沒再看我臉色的夏碎就這樣大剌剌的走進我辦公室。

「......誰告訴你我沒去吃午餐的，提醒我記得扣他薪水。」我沒好氣的回話。

「剛好我也還沒吃，陪我一下吧。」直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夏碎笑的和藹可親的走過來把我電腦螢幕直接關閉。

「我早餐吃過......」拍開他礙事的手，我正想把螢幕打開時夏碎用事不關己的語氣丟給我一句話將我打斷。

「小歲說褚今天午餐時說了很意思的話。」

「所以？」我有不好的預感。

「好像說褚有女朋友還是什麼的話題？」

「......」夏碎，雖然你笑的一臉無害，但剖開來心肝肺腸一定都是黑的。

「而且褚好像還被性騷擾......沒興趣嗎？真可惜。」

「去哪吃？」我立刻站起身穿上大衣。

「頂樓冬之祭，我已經預約包廂了；你請客。」

「......坑我還不忘自肥嗎？真有你的。」

「畢竟機會難得，你也說過小歲家開的餐廳不錯不是嗎？」

「......隨便你。」

「好吧臉別這麼臭，給你免費優惠卷當補償？」狐狸笑臉又出現了，完全就是沒安好心的意思。

「誰稀......」實在忍不住翻他一個白眼。

「兩張；我知道你大經理不稀罕，但是拿來釣褚很好用喔。畢竟是名店，而且日式點心也很出名。」一次把話說完你會死是嗎？

「......」我忍著頭上的青筋把白眼收回去。

明知道是陷阱還必須往下跳，把柄被抓我也只能認了。

-TBC-

楠的碎碎念：看冰炎吃鱉我愉悅！

愚人節快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