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半架空*
 

開心的時光可以維持多久？
若你願意與我並行，就請千萬不要放開我滿是傷痕的手。
拜託你，也謝謝你；朋友。

───

正當冰炎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從不遠處傳出一陣米可蕥的尖叫！

夏碎也聽見了，雖然這叫聲聽起來和驚恐尖叫有點不一樣，但夏碎還是站起來準備往尖叫來源的更衣室跑去。回頭想叫冰炎時，才發現冰炎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已空無一人。

「......還敢說只是義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夏碎尷尬地咳了一下做掩飾後，忍著驚訝和笑意快步朝更衣室走去。

「褚！開門！」用力拍著上鎖的門板，冰炎語氣極差，大有立刻破門而入的氣勢；但礙於米可蕥也在裡面而無法付諸行動。

（......不）褚冥漾有些微弱的想法從門內飄出來。

「褚？」

（不要......過來......）似乎帶著哭腔，這讓冰炎地擔心和怒火騰騰直上，不顧一切的就要破門而入。

「褚！我要進去了！」視鎖頭為無物的黑袍殿下進入戰鬥狀態推門而入，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

「漾漾出來啦！喵喵保證很好看，真的！」隔著掛簾，米可蕥似乎在和某種東西拔河。米可蕥的力氣是眾所皆知的……不小，所以就這個畫面而言還蠻特別的；如果不是喵喵有手下留情，就是跟她角力的對手拚盡全力在掙扎。

「別躲了，漾漾。真的很適合你……啊、哥！冰炎殿下？你們怎麼進來了？」推了推眼鏡，沒出手但有幫腔的千冬歲注意到突然進來的兩人。

「……褚呢？」沒有回答千冬歲的疑惑，雖然對稱謂很有意見，但冰炎目前有更關心的事情。

「換了衣服後就在裡面不肯出來喔。」

「換衣服？」

「嗯，很可愛喔！明明很適合，漾漾就是太害羞了啦。」

順著千冬歲的目光看向跟喵喵拉扯不休的簾子，冰炎頓時有種一拳揮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完全不用回頭就知道損友搭檔在自己背後笑到伏在弟弟的肩上抽搐；撫著額角抽動的經脈，我忍！！

「褚！出來！」憋著一股怨氣，冰炎低聲朝掛簾怒吼。

（不、不要！！）簾子很明顯抖了一下，卻難得抗拒地依然堅持不出來。

「立刻！出來！現在！」怒氣瀕臨爆點，走上前遞補米可蕥讓出的位置扯住遮簾，大有再不出來就要揪人去種的殺氣；雖然大部分原因恐怕是在後面看戲就算了，還笑得很開懷的某個同齡損友。

（不要啦......冰炎你不要過來！嗚嗚、好丟臉......）搖晃的簾子還在掙扎，用著可憐的語氣哀求。

「......你們到底給褚穿了什麼？」從來沒看過褚反抗的這麼激烈，冰炎頓時有些疑惑。

「「「衣服啊。」」」毫無悔意的異口同聲，連萊恩都飄出來幫腔。

「......」一臉黑線的冰炎無言以對，看來還是得親自看過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在那之前「夏碎，閉嘴！」

「我沒說話啊。」夏碎立刻反駁，只有笑而已。

用力嘆了一口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口氣，感覺遇上褚以後，這一陣子嘆地氣快追上前面十七年的份量了。沉默了一下，接著冰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掛簾拉開，狠狠的嚇了躲藏在裡面的黑髮少年一跳。

少了簾子的遮掩，印入眼簾的是一個五官不突出卻十分清秀，靈動的黑色大眼水汪汪地含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平常總有些零亂的黑髮被好好地梳理過並剪修整齊，總會蓋住臉地瀏海側邊疏開剪出層次，滑順未過腰的半長黑髮難得乖順的披在背上。略為打薄後少了厚重感，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許多。

炎色的獸眼靜靜的盯著眼前含著淚又抖個不停的黑髮少年，對方總是低著頭、批著髮，好像從未有過再如此光亮的地方好好的看著他的臉孔，比想像中的......還要不錯。

撇開雜念不去為自己心裡的騷動多想，冰炎面無表情的繼續往下看去。

用一句話統稱風格的話就叫仿19世紀維多利亞哥德裝；白色襯衫印了淺淺地銀藍色圖騰展盡優雅氣質，立領的領口首扣未扣的微開著，領口下用藍色絲帶鬆鬆地綁著藍寶石製裝飾用領扣，襯托白皙的頸部有些誘人。

深色半正式的馬甲背心伏貼的勾勒出腰線，下身雖然穿著和背心同色的小短褲，但因為略長的白襯衫越過背心顯漏出來一小截而顯得更有層次。臀部上覆蓋著長至小腿繁多卻不厚重的蕾絲燕尾下擺；若穿在其他男性身上恐怕略顯奇怪，但在褚冥漾可愛的東方臉孔與矮小的個子，只覺得像玩偶一樣可愛的無以復加。腿上是潔白的過膝吊帶襪，邊緣帶著服貼的小蕾絲突顯纖細的雙腿，配上墨藍色的綁帶靴顯得有些可愛。

冰炎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別鬧了，都幾歲了還穿什麼短褲長筒襪！不要啦、好丟臉！冰炎你快叫他們住手......）布簾被拉扯掉後找不到掩護的褚冥漾，含著淚、紅著臉抱住頭靠在牆角蹲下，企圖遮掩自己。卻不知道口略寬的短褲在他蹲下時反而更容易露出引人犯罪般白嫩的大腿根部，冰炎立刻阻止自己往下看的衝動。

「不要裝死！站起來說話。」深吸一口氣，接著像拎小雞一樣拎起哭喪著臉的褚冥漾讓他站直，冰炎拍了拍被他弄皺的新衣服「你這樣很好看。」

（……騙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無奈的伸手抹去凝在黑眼簾上的淚水，冰炎將黑色的頭顱捧起，直直地看著對方。

（……沒有、從來沒有過。）微瞇起被觸碰的左眼，褚冥漾感覺自己冷靜多了，反射性的蹭了蹭撫摸自己的大手；冰炎的手一直都讓他很安心。

「那不就結了。」順勢輕捏了軟嫩的臉頰，冰炎『哼』了一聲「就穿這樣吧！你不是還要吃蛋糕，再浪費時間就吃不到了。」

（在26分14秒02就3點半，的確在浪費時間會遲到……）就在褚冥漾這樣想的同時，在一旁的千冬歲也同步開口。

「對啊，漾漾穿這樣很好看！而且在26分14秒02就要到入場時間了，漾漾也不想錯過蛋糕吧？」

感覺自己聽到立體音報時的冰炎有點無言，現在的小孩看時間都要讀到毫秒嗎？這什麼精準的生理時鐘？你們根本沒看錶吧。瞥了一眼自己的搭檔，而對方只回給冰炎一個聳肩。

「歲一直都這是這樣，很可愛吧。」

「……」對於夏碎你可愛的定義，冰炎表示理解不能。

褚冥漾猶豫的片刻，最後還是輸給了蛋糕而點頭同意了。

但是如果褚冥漾知道他這一點下去，讓他之後後悔都來不及的話，搞不好會毅然決然地放棄吃蛋糕也說不定？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更沒有早知道，所以一切都來不及了。

「很好，漾漾同意了！」喵喵開心極的握拳擺出勝利姿勢，接著趁褚冥漾還沒反應過來時，豪邁的摸出藍卡拍向牆壁上的小型傳話陣法。「照剛剛選的樣式再挑選十套同風格不同款式的套裝，藍白或藍黑為主要搭色，打包！喵喵買單！」

「加十套黑白搭色，我出。」推了推眼鏡，一樣掏出白卡（紅袍的卡都會做偽裝）拍向陣法的千冬歲毫不猶豫地跟進；當褚冥漾想撲過去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嗯……日常款式藍白色調，一樣十套，我來付……。」萊恩帶著白卡飄出來思索一下後覺得漾漾只能穿哥德裝有點可憐，決定好心的幫他買點日常服裝。

「好像很有意思，我也來幫忙吧？那就中式日式服裝各五套，款式顏色不拘，我付錢。」掏出紫卡拍向陣法，接著轉頭看向冰炎挑釁的露出笑容「怎麼樣？要跟嗎？」

「嗤、幼稚。」冰炎冷笑一聲，無視拉著自己邊搖頭邊在內心慘叫『不要』的褚冥漾，走向陣法拍下去「黑白款，現代風格、款式不拘，二十套；我出錢。」

在一片歡呼聲中，褚冥漾失魂落魄的敗下陣來。你們是外星人聽不懂人話嗎？不對我不能說話…...，但是我還有人權吧？！不要擅自決定啊！！我的衣櫥會爆炸啊啊啊…….。冰炎你不幫我就算了，跟什麼風啊？那些買起來很貴也！我是穿得了這麼多嗎？說人家幼稚你還不是一樣啊啊啊！幼稚鬼！火星人！我怒！！

『你們拜託不要亂買！我穿不完啦！』褚冥漾忿忿地從地上爬起來，掏出白板用力地寫下幾個字表達自已所剩不多的人權。

「漾漾不用客氣喔～」

我沒有再客氣啊啊啊！！

突然，褚冥漾肩膀被拍了一下，萊恩從他身側浮出來比了一個拇指。

「漾漾，別擔心，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

褚冥漾完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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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

楠：我可以跳過吃蛋糕嗎？

漾漾：不可以！！

楠：可是我好懶……吃蛋糕的是你又不是我……

漾漾：你可以砍買衣服的部分我不介意。

眾人：不可以！

楠：你看吧。

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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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的碎碎念：

好吧。字數不太夠，若加入蛋糕劇情有會爆字……
楠我決定用一篇小番外充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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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番外－

【特傳冰漾】特殊調率 小番外  –藍天–

這是褚冥漾剛來到Atlantis的事了。

快步踏入五樓閣樓的房門前，史上最年輕的黑袍殿下對著空無一物的牆面低聲念了幾個特殊音節，接著毫不猶豫的反手推向眼前應該是牆壁的地方。原本看似堅固的牆面居然在冰炎的觸碰下像水一般產生漣漪，紅眼黑袍抬起腳步踏入漣漪中，無聲無息地穿透而過；牆面立刻又恢復成原本堅固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豪不意外的，內部是一個極黑的空間；沒有窗，也未開燈，僅有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冰炎看著一片黑暗，淺淺的歎了一口氣，接著彈指讓玄關與小客廳的燈都亮起。

入眼的是玄關、客廳與客廳左右各一扇關緊的門扉，以及滿室紫羅蘭色的安神花。那些是今早賽塔委託冰炎帶來的，據說花香可以安定心神；這正是褚冥漾現階段最需要的。

玄關簡單的只有個小鞋櫃，裡面孤孤單單躺著一雙黑色半新不舊的布鞋；仔細一看，這布鞋表面積了薄薄的灰，它的主人似乎已許久沒穿過了。

走過玄關後接著一個不小的複合式客廳，兩張成Ｌ字排列的雙人沙發詭異的朝向一面有著窗簾卻沒有窗戶的牆壁。但冰炎一點都不意外，為了保護僅存的妖師而用結界暫時封鎖並隱藏門窗避避風頭，是冰炎與三董事討論出來的結果；而褚冥漾似乎並不反對。正確一點的說，黑髮男孩剛被帶來時情緒很不穩定。那時的他大部分時間都呈現呆愣的狀態，對許多事情都毫無反應，自然也就沒有反對的聲音了。至於現在反對？你覺得來的及嗎？

「褚。」冰炎抬頭張望一下沙發的方向，沒有自己在找的人影。

複合型客廳的右側有個小小的吧檯，而吧檯後頭有扇被淺藍色門簾遮掩的無門門框，五臟俱全的有著一組獨立系統廚房。廚房中安靜無聲似乎並沒有人，雖然隱隱約約飄出一股溫暖的食物香氣，清楚那是黑髮男孩替自己準備的，但那不是冰炎現在在尋找的重點。

「褚？」客廳右側的門是臥房的門，若不再客廳和廚房，那就只剩下臥室和浴室了。

打開臥房的門，房內難得的有開著燈，尋了半天終於找到要找的人了。褚冥漾靜靜的躺在床上，用湛藍色的針織衫蓋住眼睛。

「......褚？你在幹嘛？不舒服？」

（吶，冰炎你過來一下。）褚冥漾身體完全沒動，只是伸出一隻已十幾歲的男孩而言細白的有些過分的手，拍了拍身旁的空床位，示意冰炎跟著躺下。

「......要做什麼？」

（來躺這裡。）褚冥漾未遮掩的下半臉，粉嫩的紅唇翹起一個愉快弧度（不會吃掉你啦！）

「嗤，就憑你？」嘴上不饒人，不過冰炎還是依言在黑髮男孩身旁躺下。

褚冥漾待冰炎一躺好，就拉出針織衫的另一隻袖子，蓋在對方精緻灩紅的眼上。

「......做什麼？」

（吶，冰炎。像這樣隔著藍色針織注視日光燈，會有在看藍天的感覺哦！）語氣中充滿著孩子般的天真笑意（配上你早上給我的花，感覺就像在大草原上曬太陽呢！很漂亮吧？）

「......笨蛋，去看真正的藍天就好啦。」

（……）

「下次帶你去安神花的生地曬太陽。」

沉默了許久，那個腦中總是塞滿各種沒營養蠢話的黑髮男孩安靜得令人心慌，但冰炎沒有繼續接話，只是默默地等待。

（......我還有那種機會嗎？）憋了許久的苦澀語氣讓冰炎聽的直皺眉頭。

冰炎立刻坐起，用自己微涼的手掌隔著針織衫用力揉著那顆黑色的頭顱，大聲的奮力地吼道。

「當然有！」用力到像是想將心意喊進褚冥漾心坎裡，「褚你永遠都有資格走在陽光下！」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請你透過我冰冷的聲音、看見我如炎的心意。

壓在掌心下，似乎是眼睛的部位，緩緩地有一股溫熱濕意摻出。灼熱到幾乎燙傷了那低溫的掌心，但冰炎始終沒放開手。

連啜泣聲都聽不見，從認識開始就一直都安靜無比的黑髮男孩，連大聲哭喊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靜靜地掉淚。這樣的他不知為何總能拉扯到冷若冰霜的冰炎殿下，心中脆弱的那根弦；不想看見他哭泣，不想讓他傷心。

我會帶你去的，一定。

所以，別露出如此讓人心碎的表情。

小番外【藍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