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半架空*
*夏碎自我流* 

將我的力量展現在你眼前，
惶恐的思緒攀附在心頭。
相聚容易相處難，
你包容的笑是我內心無限的依靠。
 

───

當提爾趕到時，只看見半毀的診療間與一臉淡定坐在已冰柱支撐地半殘椅子上閉眼調息。看似平和的表情，但仔細看會看見冰炎額上的薄汗，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透出一股不健康的蒼白。雖然房間晶瑩剔透畫面很讚、冰炎坐姿儀態優美的令人不敢直視，但提爾還是忍不住發出慘烈哀嚎。

「冰炎殿下受傷了嗎？」推開又吵又擋路的輔長，米可蕥鑽進室內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片狼藉。

「沒受傷。」

「什麼沒受傷？失衡更慘好嗎？！」相較冰炎的淡然，提爾用一副快抓狂的表情繼續哀嚎，接著像變態一樣的朝冰炎撲過去翻看，「還好看起來不嚴重，有自己努力控制一點嗎？做的不錯啊。」

「……」知道對方在幫自己診療，努力忍著把鹹豬手踹掉的想法，冰炎臉色更差了。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得聯繫賽塔和瞳狼來幫忙才行……」邊說邊抓頭，提爾在冰炎殺人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鹹豬手，準備拿手機找人。

這時有一隻白皙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提爾的背部。

「喔？怎麼了嗎？可愛的漾漾小朋友。」提爾回過頭發現因為小個子而拍不到肩膀的褚冥漾站在自己身後，似乎有什麼想表達的。可愛的孩子果然賞心悅目啊！提爾對著褚冥漾笑的合不攏嘴。

「褚？你好點了嗎？怎麼起……嗚！」聽見褚冥漾的聲音，冰炎幾乎是反射性地跳起來要找人，但立刻就被快一步的搭檔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回椅子上。

「現在該休息的是你。褚又不會跑掉你擔心什麼？」無視一旁殺人般的視線，夏碎泰然的對著褚冥漾笑了笑。

因失衡而虛弱的冰炎壓著被重擊的腹部，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褚冥漾看見二度受創的冰炎，嚇的立刻飛奔至對方身邊擔心的察看，小手捧起冰炎的臉靠近自己仔細檢查一番後才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別擔心。」受到褚冥漾難得主動的貼近，冰炎似乎心情好了許多。「倒是你，已經可以起來亂跑了嗎？」

褚冥漾微笑點了點頭做回應，接著想放開手去找提爾溝通時才發現，原本捧著冰炎臉蛋的手不知何時被另一雙微涼的手掌緊握住，抽都抽不出來。瞪了一眼冰炎，褚冥漾露出『別胡鬧』的表情要冰炎放手，卻直接被無視；只好有些尷尬的用求救的神情向後對提爾眨巴著眼。

「怎了啦、怎麼啦？亞殿下該不會在撒嬌……」

「褚說有辦法處裡失衡。」打斷蓬毛獅頭的邪笑，冰炎連眼睛都沒張開的吐出這句話。

「咦？」

「不用叫賽塔和瞳狼了，褚可以全權處理。」無視眾人的疑問，冰炎自顧自地說下去，「褚是調率師。」

「「「調率師？！」」」除了千冬歲，其他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連與空氣融為一體的萊恩都嚇到掉出來。

大家都知道這世上有點能力的都可以稱做『調率者』，但能夠被稱為『調率師』程度的高階者卻是鳳毛麟角，隨便出一個調率師都會被當成國寶貢起來，要說瀕臨絕種也豪不誇張。但這從來不誇口的冰炎卻坦然承認了褚冥漾『調率師』的身分，而非『調率者』。

舉例來說：原世界有許多普通人，但是有超能力的人卻不多；而超能力厲害到可以變超級英雄的人更是少到根本當傳說故事來看。超能力者如同『調率者』，超級英雄等同『調率師』，差不多是這種比例和力量差異的感覺。

「我不記得你有騙人的愛好，冰炎。」一旁的夏碎瞇起眼睛，有些訝異地看著深藏不漏的黑髮少年，眼裡透漏了些許興趣。

「我確實沒有。」將臉埋在褚冥漾軟嫩的雙手中舒適的蹭了蹭，平緩鼻息與略涼的嘴唇蹭在褚冥漾手上產生癢癢的感覺，閉眼休息的冰炎頭都沒抬，「不過夏碎，你再用這種沒禮貌的眼神盯著褚，我不介意幫你把他們戳出來通通風。」

「唉，真小氣。」聳聳肩，夏碎故意用誇張的動作嘆了一口氣，接著轉向自家弟弟的方向，「歲早就知道了嗎？」

看著自家兄長，千冬歲乖巧的點點頭。

「是的。雖然現在還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漾漾真的是出色的調率師。」清楚友人的實力，千冬歲毫不猶豫的力挺褚冥漾。

「嗯，既然兩個最正經認真的小朋友都掛保證了；如果亞殿下不反對的話我自然是沒意見的。」一番天人交戰後，提爾輔長搓著下巴認真的做出結論，「不過就算交給調率師處裡……，多少還是有風險；亞殿下沒關係嗎？」

語帶保留，提爾擔心的跟之前賽塔擔心的點一樣，雖然輔長聰明的沒將信任問題脫口而出，但相信亞殿下自己也很清楚。

「沒關係，我相信褚。」沒有一絲猶豫，冰炎理所當然地說。

「……三董知道漾漾小朋友的事嗎？」

「知道。」

「既然三董都……好吧，那就拜託你了，『調率師』小朋友。」提爾妥協。

環視周圍的友人們，得到首肯後褚冥漾認真的點點頭。

「啊、可以參觀嗎？畢竟機會難得。」夏碎微笑著提出大家都很想知道的疑問；既然確定要讓褚冥樣動手，先不論結果為何，畢竟調率師調率實在太稀有了，還是三董和冰炎認可的；不看真是對不起自己。

褚冥漾微笑著點點頭表示沒關係，而冰炎只『嘖』了一聲，雖然不喜歡被觀賞，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眾人的好奇，機會千載難逢就不掃興了。

輕輕捏捏冰炎的臉頰要他放手，換來冰炎不甘心的眼刀一枚，接著褚冥漾脫掉外套解開背心和襯衫的扣子後一一脫去，露出最裡面白色的無袖薄汗衫。

「為什麼要脫......？」萊恩代表發言，千冬歲和米可蕥拿出筆記本快速的寫著一些什麼，提爾則是留著口水抓出相機準備拍照時被夏碎用幻武一鞭打成碎屑。

「我這是要做醫學記錄的！」某獅頭捧著相機碎片還有臉理直氣壯。

「鬼族才相信你。」

回頭看向萊恩的褚冥漾沒注意到冰炎怪異的眼神，歪著頭思索一下後四處張望沒找著白板，便在空中用光影勾勒文字。

『減少媒介物，可以增加準確性並減少時間。』

「所以冰炎殿下也要脫嗎？」認真學習的千冬歲同學提出問題。

『會比較好，不過不脫也沒關係。』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褚冥漾認真的解釋，『有多一點皮膚接觸即可。』

千冬歲朝褚冥漾點點頭，認真的在筆記中加註解；一旁的米可蕥不知道在惋惜什麼，一臉哀傷。

抬手抓住汗衫下擺準備脫的褚冥漾被冰炎制止。雖然不明所以，不過因為汗衫很輕薄影響不大，所以褚冥漾也沒堅持；背後的米可蕥和提爾露出好可惜的哀怨神情，一秒被冰炎有殺氣的獸眼瞪掉。

接著褚冥漾輕巧地將裸露的雙臂穿過冰炎垂落的髮，用如同摟抱的姿勢將手臂貼著冰炎的脖子把對方摟進懷中。讓冰炎靠在自己胸口中，褚冥漾垂下臉，讓自己唇與鼻尖輕觸冰炎的髮旋。確實已冰炎現在長袖長褲的狀態下，這樣的姿勢能得到最多脖子與臉部的皮膚接觸面積，但以其他方面來看，實在曖昧的讓人不忍直視；看看旁邊臉紅到快昏倒的米可蕥，和一臉打了雞血般亢奮，口水流滿地的提爾就可以知道。

連被摟在懷中的冰炎都覺得耳根熱熱的，自己清楚這絕對不是因為失衡而發燒的紅。

對此褚冥漾毫無自覺，對他而言接觸調率是調率師基礎中的基礎，增加面積也只為了效率，以前在族中替受損的森林調率時，脫光也是常有的事，這也是為什麼妖師的傳統服飾是單調的袍子；一直被如此訓練的褚冥漾自然沒有他們的花花腸子。冰炎變快的心跳也誤會是對調率緊張的反應，拍了拍冰炎安撫他，讓他別擔心。

泰然的深呼吸，鼻息間飄入屬於對方的冷香。褚冥漾認真的閉上雙眼，抓取冰炎體內暴亂的兩股力量；將多餘的力量導向自己，僅保留讓冰炎身體所需最輕鬆地量，能量操作地極為精準令人訝異。空氣中飄動著一股高潔清新的氣息，隨的氣的流動，冰炎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地……地板！」喵喵小聲地發出驚叫，也不能怪她大驚小怪；因為不只冰炎的臉色開始恢復，連他們腳邊原本半溶解後又凝固，變的凹凸不平的地板開始慢慢恢復原本光潔平滑的樣子。以褚冥漾為中心在周圍畫出一圈宛如時空交錯的光潔地帶；連冰炎原本乘坐，需要靠冰才能支撐的半殘椅子都恢復的完好如新。

幾分鐘後褚冥漾輕輕地放開冰炎。向上攤開的雙手，左手掌心中漂浮著一個直徑公分5公分、不規則狀的冰塊，而右手掌心有比冰塊略小的火焰在竄動。褚冥漾將雙手互相拍合後，把手中融化的水倒入事先準備好的玻璃杯中。

朝冰炎眨眨眼，褚冥漾用眼神詢問對方感覺。

張開閉闔的紅眼，冰炎緩緩吐出一口氣，接著皺了皺眉頭。

「幫安因調率時不准脫，也不准抱。」口氣再認真不過。

褚冥漾用力翻了一個白眼，臉上表情明顯寫著『誰問你這個了？！』，但是輸給冰炎不知道在執著什麼的眼神，還是妥協的點點頭。

嘛，我就是這身難看的小身版，傷您眼還真不好意思喔！反正自己不脫就是換安因脫啊，效果上倒是沒什麼影響；褚冥漾默默在心裡這樣想著。

得到滿意的回答，冰炎才收回眼刀動了動手腳，站起身來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夏碎肚子上送了一拳後向褚冥漾點點頭。

「完美。」除了婉惜擁抱時間太短，其他一切完美。

「換我不太完美了。」冒著冷汗、彎著腰，夏碎笑容都扭曲了；這下八成腸道內出血，冰炎你這傢伙下手有沒有這麼狠！

「哥！？」

千冬歲和褚冥漾急急忙忙朝夏碎的方向跑去，其中一個卻被冰炎半路攔截。努力瞪了冰炎一眼，褚冥漾拍掉對方攬在腰上的手，來到夏碎旁邊檢查傷口。

「要抱嗎？」摸摸千冬歲的頭讓他別擔心，接著朝褚冥漾大方的張開雙手。夏碎在兩個黑髮少年看不見的角度，朝冰炎丟下一個挑釁的笑。

而正再被提爾翻來翻去檢查的冰炎，現在只想再給搭擋一拳。

搖搖頭，夏碎的鈍傷簡單到連衣服都不用掀。褚冥漾隔著衣服用手掌輕觸夏碎的腹部，凝神了幾秒後放開。

「......神奇。」拍了拍完全康復的腹部，夏碎笑容中多了些許驚訝，剛剛只感覺到一股舒爽的涼意接觸到身體，還來不及細想就結束了；快速地令人吃驚。

「何止完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高超的調率技巧！用奇蹟來形容都不過份。」已經替冰炎檢查一輪的提爾也伸手拍了拍夏碎，驚訝的表情一點都不比夏碎少。「感覺如何？」

「完全好了，而且感覺身體比之前更流暢。」

放心下來的千冬歲靠過來，看一看、摸一摸接著高速在筆記上寫著字。

米可蕥協助褚冥漾穿好衣服後，一臉欣喜拉著對方毫不保留的讚美著；萊恩難得現身在一旁點頭覆議，好奇地抓著褚冥漾的手看個不停。

對於幾位新朋友一點都不恐懼自己的身分，不但沒有因此改變對自己的態度，也一點都不反對觸碰，反而還十分好奇歡迎的樣子；褚冥漾高興地無以復加。看見一旁的千冬歲對自己用口型說句『別擔心』，還俏皮的擠擠眼，褚冥漾幸福地笑了。

「話說，冰炎殿下和夏碎哥剛剛在打架嗎？」終於將筆記本闔上的千冬歲，這時才推著眼鏡看向身旁打算裝死的自家兄長。

冰炎和夏碎對看了一眼，同時開口。

「「閒聊而已。」」

「......」

只是聊聊就可以毀掉一間診療室？是什麼可怕的話題？核武試爆嗎？

「冰炎殿下和夏碎閣下你們真是......」回過神的米可蕥誇張的嘆了一口氣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叫我冰炎就好。」隨意的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身份。「真的不想直呼名謂，就叫學長吧；以袍級階位而言我也確實算你們的學長。」

「好的，冰炎學長。」極為要求長幼有序的千冬歲，從善如流的接受這個說法。

「喵喵也可以叫夏碎閣下學長嗎？」

「當然，請便。」微笑應許了這個有意思稱呼，搞不好之後會變成袍級間的潮流呢。雖然工會並非學校，但友好的袍級間互相交流指導是很常見的，所以學長姊這類的稱呼是可以被接受的；反正也只有親近的幾個直屬或後輩會這樣叫，無傷大雅。

學長姐一說在此時確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