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小冰大漾*
*年下攻有*
*架空*

偶爾，冰炎會在褚冥漾身上感覺到一絲溢流的力量；尤其是當褚冥漾開始跟自己學習百歌句時，那種感覺更勝以往。

唱出來的句子不但聲調優美動人，而且力量異常強大。曾經冰炎教過褚冥漾唱探路的歌謠，一般人只能唱出小魚一兩條，褚冥漾硬是隨便唱唱就變出飛龍在天。

看著竄上高空消失無蹤的半透明東方龍，冰炎連話都說不出來；嚇傻的褚冥漾用一臉快哭的表情說著『你們兒歌威力真嚇人』時，冰炎只想朝那個不知是什麼構造的黑色腦袋用力捶下去。

黑髮青年雖然非常擅長歌謠類的咒法，但是對於其他符咒甚至陣法一類的只能用悲劇來形容。

「褚，你再用水符變出一杯水我就讓你喝下去！」

「對對對不起啊啊！！」哭喪著臉的褚冥漾捧著手中的玻璃杯，丟出去也不是、繼續拿著又不敢，只能單手揉著被揍著腦袋求救的看著冰炎。

諸如此類的事件一再發生，變出來的東西怪到連冰炎都嘆為觀止；火符變出火柴棒、風符凝出扇子、土符倒出一把塵土。

外觀怪異就算了，威力還小的驚人，風符扇子揮出的風只能讓站在一步遠的冰炎髮尾動一下，連搧涼的功用都匱乏。

明明是有力量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每當冰炎向對方提出相關問題時，看著褚冥漾疑惑的愚蠢表情，冰炎就可以篤定斷言黑髮青年一定連自己在問什麼都不知道。

『問褚這白癡，不如我自己找答案。』有了這層認知後，冰炎斷然決定去找專家問問最有效率。

「我問你，夏碎。」

「怎麼？」

「你……不，皇室祭師有遺留在外的血脈嗎？」猶豫了一下，冰炎還是對好友提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問題。

「……您這是在懷疑我父親的品性嗎？」板起臉孔，夏碎難得嚴肅地反問回去，「因為我與歲不同姓？」

「不，我很確定主祭者的人品完好，令弟的事情我也很清楚是家族安排。」冰炎嚴肅的打斷好友那股怒火，也清楚夏碎與千冬歲其實受到了許多輿論壓力。

「那……？」放鬆了臉部表情，夏碎也覺得自己太武斷了一點。沒辦法，一提到心愛的小弟就會失控，他也很無奈。

「……我在城中遇見了一個黑髮的民眾。」

「這就是你每個星期固定失蹤的理由嗎？傳說中的褚？」

「夏碎！」

「好好好、我開玩笑的。」夏碎擺擺手做出投降的動作，認真地和冰炎討論了起來，「確實，有黑髮的幾乎都是我族血緣者，你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

「祭師一族的血緣管理非常嚴格，對嗎？」冰炎淡淡的接口。

「沒錯，上面那些老頭可是很可怕的，所以我族流出的遺孤幾乎不可能。」思索著族內各種管制與狀態，夏碎篤定的說著，「不，是根本不可能。他們甚至連外嫁的女兒或私奔者都有做暗中管理觀察，以確保沒有一絲黑髮或紫黑眼的孩子流落在外；凡是家族關係者，只要一誕生黑髮孩子就會被帶回族中，沒有例外。」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覺得奇怪。」冰炎喃喃的說到，「但他是黑髮黑眼……」

「黑髮黑眼？你是在說初代主祭者嗎？不用想了，後來的主祭者都只擁有黑髮和『接近黑色』的眼睛而已……等等，冰炎你是天才！」邊說邊思考的夏碎突然向被雷打到一樣猛一個拔高音量，異於平常冷靜的表現狠狠嚇了冰炎一跳。

「……吃錯藥了嗎你？」

「不不不，聽我說冰炎。」緩了口氣，夏碎壓下激動的情緒從新組織好語言後再次開口，「你知道主祭者在第三代時有分支嗎？」

「什麼？」

「我看過紀錄，主祭者在第三代時曾出現過分裂，後來其中少數派的主祭者因為意見不攏憤而離去，當時就帶走了初代主祭者的直系子孫……。不過據說那時離開的全部血緣者都意外亡故……，真正原因不用我說明了吧？」瞇起紫眼，夏碎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語氣裡卻充滿著對家族做法的不屑。

為了不讓有力量的血統外流，高層人員總是有些黑暗的辦法與手段，冰炎極為唾棄這種做法，但是無能為力；至少現在的自己不行。

「所以我遇到的黑髮有可能是……？」褚有可能有祭祀血統？所以才擅長詠唱型術法？腦袋飛速轉著利弊得失，冰炎少見的無法立刻對此時的狀況下判斷，若這答案會傷害到褚冥漾，那他寧可讓這個答案永遠石沉大海。

「還不能斷定，畢竟沒有依據。但也不能完全否定……」注意到冰炎嚴肅的表情，夏碎撫著額頭做出中立評斷；這下八成可以確定冰炎口中的黑髮，就是那個重要的『褚』。

兩人相對無言的沉默下來，資料太缺乏了，在決定性的證據出現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我在皇家圖書館中沒看過這種相關紀錄。」嘆了一口氣，冰炎決定這件事情還有待觀察。

「當然了，那是我族的密典，冰炎沒看過是正常的。」

「你家族水還真不是一般黑。」撇撇嘴角，冰炎皺起秀麗的眉毛。

「我老早就想做掉上面那些老不死的，這是秘密喔。」露出溫柔如鄰家大哥哥的笑容，還俏皮的將食指放在唇邊做出禁聲動作，嘴裡卻吐出完全不對的話。

「即位後我會幫你的。」

「那就有勞了。」

***

隨著年紀即將邁入成年，冰炎開始為接任王族義務與自己的成年大典而越來越忙碌。即便冰炎拼命想將與褚冥漾見面的那一天給空下來，但延遲的開會、臨時的議動、國民的突發狀況、父王的臨門一腳都讓冰炎措手不及。

但個性認真負責的冰炎根本不可能丟下一切去見褚冥漾，即使天知道他有多想這麼做。

每每從議事廳出來時，外頭都已經是黃昏時分，即使現在立刻衝去也見不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影。

頂多只能擠出一點點時間，隔著高牆遠遠的看一眼後放下道歉的書信。

曾經，冰炎的副手之一王城警備隊長阿斯利安注意到殿下的動作，而主動要求幫忙傳遞書信。

但被冰炎拒絕了，在他確定褚冥漾心意之前，他不想讓其他閒雜人等見到褚冥漾。雖然很清楚這種做法既自私又幼稚，但同時也很理解那黑髮青年的魅力。如果被其他人發現，甚至讓那清透的笑容為了別人而嶄露；冰炎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就算對象是自己至親的副手也一樣。

邊思考著亂七八糟又有些黑暗的想法，冰炎站在水晶樹下放出自己銀紅相交，外型有如老鷹的使役。看著使役在空中盤旋一圈後飛下圍牆，冰炎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他已經好一陣子沒爬上樹往下看了，看的到卻無法觸碰讓冰炎倍感煎熬，那寧可繼續思念就好。

好想見你，褚……

「冰炎殿下，開會時間到了。」

「嗯。」

背後的呼喚聲將冰炎的思緒拉回現實，冰炎看了一眼在花園邊緣等待自己的老朋友，應了個單音沉默的走過去。

揮退了隨行的僕役，冰炎安靜地與夏碎並肩行走在無人的長廊上。

「冰炎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去了吧？」邊移動著，夏碎一邊打破沉默；反正周圍沒人，夏碎得以隨意的不用刻意在乎禮節。

「……」

「見不到褚寂寞嗎？」

「……」

「崩著臉會長皺紋哦。」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碎。」

「因為你情緒越來越暴躁了，很多人很害怕呢。」

「我只是累了。」

「看的出來。」勾了勾嘴角，夏碎仰起迷人的笑，「你看起來真的非常需要褚幫你充個電。」

「……是又怎麼樣？」多年的成長，似乎也讓冰炎學會了一絲坦率；雖然只會用在褚冥漾身上。

「好難得……你居然承認了。」故作驚訝的向外頭望了望，夏碎用懷疑的語氣說，「不會是要下冰雹了吧？」

「……」

「我開玩笑的，別這樣瞪我。」

聳聳肩，夏碎在冰炎冰冷的視線下討饒。

「再忍耐一下，成年禮舉辦完就會有時間了。」

「希望如此……」窩緊拳頭臉上的線條稍微柔和了一些，冰炎打從心底如此寄望著。

一步向前，夏碎收起玩笑的神情，禮貌而豪不遲疑的推開議事廳白色大門，並彎下腰請殿下入內，同時冰與炎的殿下也換上嚴肅的神情。

「會議開始。」

***

今天是有冰牙王國第一王子颯彌亞的成年禮，整個王國陷入舉國歡騰的狀態。

街道張燈結綵美輪美奐，各種大大小小的店家也推出慶賀活動熱鬧無比；各國達官顯貴一一照訪道賀，來到此地的遊客也紛紛駐足享受這段美好的時光。

進入王城的範疇更是讓來人體會到不一樣的風采，此時的王城周遭也不知道使用什麼方法，居然無視依然如地毯般鋪在地面的薄雪，綻放了滿街各個時節的鮮花無視冬季的相互爭豔，彷彿連大自然都知道今天是第一王子的成年禮而特地跨季節來道賀，為這下雪的日子帶來早春的鮮活氣息。

冰牙國的冬季長夏季短，幾乎有半個年頭都在冬天的國家，除耐寒的植物外本身鮮花總類就不太多，但如今光看門口大手筆擺滿鮮花就清楚皇家之人是多麼重視冰牙第一王子的成年禮；歡興鼓舞的氣氛熱絡了每一條大街小巷。

而皇室為了接下來的典禮成功，每一個成員都忙的腳不沾地，裝飾、排程、接待、餐點等等瑣碎而繁複的事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確認到完美，就是為了這一個意義非凡的日子。

不用說，當事人冰炎更是首當其衝忙碌到連睡覺時間都銳減。這除了冰炎本身就是個認真負責的個性除外，冰牙王亞那陛下也功不可沒。

因為兒子只有一個、成年禮也只有一次，除了冰炎出生時的慶典，憋了18個年頭終於讓亞那陛下能好好大肆慶祝（炫耀？）一下自己驕傲的兒子，怎麼可能不狠狠騰鬧一翻。

各種出其不意個怪招與想法讓整個冰牙王宮上上下下疲於奔命。

例如想在餐宴地點放入蝴蝶添增氣氛，卻誤打誤撞引入整巢穴的地獄蜂滿場螫人。

例如想替冰炎的衣服添加飾品，卻手滑刮破由皇家多位裁縫師合力製作，耗資一年才完成，純手工一針一線縫製而成的成年禮正裝；讓好幾位裁縫差點心臟病發作。

例如陛下不知從哪裡搬來的球形巨大型雕塑想裝飾庭院，結果沒擺好讓雕塑直接滾上中央大道，把準備用來迎賓的整排豪華馬車當保齡球打飛後彈入花園中央噴水池，讓王城主花園瞬間變噴水游泳池。例如......我們不要再例如了。

總歸一句，冰牙王亞那陛下因為興奮過頭，讓原本就很忙碌的眾人更是雪上加霜......這是客氣的說法。

冰炎也因為除了自己分內的正事和本該由冰牙王做的碎事外，還得花一百八十分的精神，不斷地替父親收拾殘局而差點理智崩潰弒父洩憤。

當眾人好不容易將整個典禮準備好，並讓前任冰牙王與冰牙第一王子聯手將現任冰牙王蓋布袋......說錯，捆起來丟回......更正，聯手『請』回房間，並設下十八道封印結界。確保他不會在正式開場前出來作怪後，成年禮終於正式揭開序幕了。

-TBC-

楠的碎碎念:

不好意思啊，後半段像流水帳一樣。
但該說的還是要簡單帶過一下，所以......
我盡力寫的有趣一點了! (真心)
下一章開始進入高潮劇情~
慎入、慎入、慎入！(很重要要說三次)
我會盡力好好把......和......切開來的，
避免不想看到......的小朋友嚇到需收驚　咳咳 (什麼鬼)
謝謝看到這裡的朋友們，我們下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