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架空*
*冰炎視角*
*用噗浪突發小短篇來騙更 呵呵...(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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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刺骨的傍晚，天氣並未冷到落雪，卻依然有股陣陣寒意。

這裡是A市市中心的街頭，最繁華熱鬧的地段，也是最冷寞的地方。

居住與工作都在此地的關係，冰炎已在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奔走數年。

熟悉，是因為每天經過。

陌生，是因為不曾想要探索；就如同此地的居民一樣。

而今天冰炎卻察覺到了新的異常。

那個自己每天至少會經過兩次，平凡無奇的街口，今天卻多了新東西。

一個黑髮黑眼看似平凡的男孩。

並不是說他長相哪裡特別吸引冰炎注意，黑髮男孩就是普通不上不下的長相，硬要誇讚也只能死撐個乾淨清秀。

好吧，勉強來說他圓潤的黑眼讓他有些稚氣可愛，但也只有這樣而已。 要說他為什麼吸引冰炎的目光呢？

 除了他特例獨行的站在街邊，不像普通路人一樣有目的性，最主要的還是他手上舉著的牌子。

【請給我一個擁抱。】

***

一開始只是無聊。

看到那個牌子時心底的怪異感，而更多的是煽笑；並不是嘲笑那種帶有濃厚情感的行為，只是覺得原來這個社會還有如此無聊的人。

注意到來來去去的人潮對著男孩指指點點，小聲嘲笑或其他行為時，男孩也不腦。

當你眼神和他對上時，他會用溫柔好奇的眼神看著你後，對你張開雙手做出等待擁抱的動作。

大部分的路人見到男孩的反應時，無不笑的更大聲，腳步卻同時狠狠退了一步拉開雙方距離。

那應該就是現在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了吧？

冰炎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默默的這樣想。

可能是冰炎的目光太露骨了，男孩隔著一條馬路也注意到他的目光。

黑髮男孩沒說什麼，只朝他小幅度的揮了揮手後，帶著燦爛的笑容向他張開雙手。

然後，冰炎狼狽的逃了。

對上視線後才會發現男孩的目光多麼純粹乾淨，彷彿真的只是要一個擁抱；看的冰炎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雖說想逃，但冰炎走到轉角後又忍不住停下腳步。

「那種單蠢的小鬼會被壞人騙走吧？」

鬼使神差的，冰炎雙腳不受控制的想往回走，等他注意到時，冰炎已經在街口旁的咖啡簡餐廳靠櫥窗的位置坐定。

「……反正也到晚餐時間。」不知在安慰誰的自言自語，冰炎對於自己的異常行為有些煩躁。

***

點了一份火腿三明治與黑咖啡，冰炎攤開筆電在櫥窗邊工作變成例行公事。

偶爾抬頭，看見那男孩依然送給每個路過的旅客他的純真笑容，在對方停下腳步用怪異的眼神觀望時大方的攤開雙手。

三天了，冰炎慢慢抓出男孩的出沒時間，傍晚五點到七點，黑髮男孩會從東邊的街口走來，兩個小時後在朝西邊的街口離去。

三天了，據冰炎的觀察結果，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給黑髮男孩一個擁抱，包括冰炎自己。

三天了，大多數的人視而不見，少部分的人停下腳步嘲笑私底下說男孩的行為是新的詐騙手法，而微數幾個人在沉默著觀望。

詐騙，當冰炎向好友提起這件事時，好友也是這樣說的，要冰炎小心不要亂抱，搞不好之後鬧成性騷擾。

所以冰炎觀望，雖然不覺得那個有純粹神情的黑髮男孩會是詐騙，但小心一點也是好的。

更何況，冰炎其實不喜歡跟人接觸，要他主動去擁抱別人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

看著櫥窗外在街燈下的身影，看那男孩鍥而不捨的笑容；冰炎輕啄了一口咖啡，思索著。

不知道那孩子抱起來是什麼感覺。

他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的目的是什麼？

天氣慢慢涼了，他會不會覺得冷？

手指敲擊在鍵盤上發出微小的聲響，但心思飄去哪裡了，恐怕只有冰炎自己知道。

看看時鐘，再5分鐘7點。

冰炎合上了筆電收進公事包中前往櫃台結帳。

叮鈴---

伴隨清脆的門鈴，撲面而來的冷風讓冰炎縮了縮脖子，那個男孩在這樣的溫度中都要堅持他的擁抱計畫嗎？

怪人。

抬頭看向街口，果然男孩還在，不過應該馬上就會離開了才對。

抬腳走向對方，在對方面前站定後，冰炎伸手取下脖子上的圍巾理上那個黑髮男孩不寬的肩頸，殘留在圍巾上的溫暖像是冰炎對男孩無言的支持。

「……給你。」沒什麼，只是想這樣做而已。

冰炎不在乎一條幾千元的ARMANI 圍巾，只是因為想這樣做而做了。

然後，這是冰炎三天以來第一次聽見黑髮男孩的聲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樣，清脆又乾淨。

「謝謝。」對方燦爛的笑容幾乎灼傷冰炎向來無波的心。

擺了擺手離去，冰炎覺得自己再次狼狽的逃開了，第二次接觸依然是敗下陣來。

敗在那純淨無暇的黑色雙眼中，好像多看一眼就會跌進去一樣。

自覺可笑，但胸口怦跳的悸動卻讓冰炎對自己異常有些疑惑、有些困擾。

***

而第四天的傍晚，終於出現了一個嘗試吃螃蟹的人，是一個流浪漢帶著他的狗在男孩面前停下腳步。

就在所有人都想要繞過那個身上有異味的流浪漢時，男孩笑了並且毫不猶豫的張開雙手。

在流浪漢驚訝的眼神中，黑髮男孩走上前，給了流浪漢一個扎實的擁抱。

而流浪漢經過最一開始的猶豫與錯愕後，也淚流滿面的張開雙手擁抱男孩。

那個男孩的懷裡，應該很溫暖吧……

看見這一幕的冰炎忍不住心想。

直到流浪漢放開後，黑髮男孩也不嫌髒的跪到地上，給流浪漢的狗一個同等的擁抱。

比起之人知面不知心的人類，狗狗的行為倒是直白的多，牠歡天喜地的舔了舔黑髮男孩的臉表示喜悅。

當然這一幕的效果也分兩極化，一部分的路人開始嫌棄黑髮男孩骯髒而繞道；而另一部分的人們則感動的在一旁圍觀。

但最後，還是沒有半個人願意給男孩下一個擁抱。

雖然男孩似乎並不在意，依然面帶笑容的站在街口等著。

看著這一幕，冰炎不確定自己是什麼心態，這短短幾天的幾個小時中，好像讓冰炎明白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明白。

煩躁的扒了扒頭髮，冰炎合上了筆電。

***

第五天，一個沒有配戴戒指的婦人帶著兩個孩子經過街口，婦人與孩子衣服充滿補丁，孩子們看見黑髮男孩時一擁而上的圍在牌子前觀看，童言童語的讀出招牌上的文字後相爭著要給黑髮男孩一個擁抱。

身旁的婦人趕緊走上前制止，從動作上來看似乎問了黑髮男孩這是否要費用，男孩笑著搖頭並大方的張開雙手給孩子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放開後還從口袋中掏出兩顆牛奶糖與孩子們分享，婦人不好意思的直道謝。
而黑髮男孩笑了笑，對著婦人張開雙手。

婦人猶豫了幾秒後，有些羞澀的上前給對方一個擁抱後，牽著孩子道謝離開。

接著，是兩個似乎是同樣觀望了好幾天的女學生。

他們嘰嘰喳喳的笑著，調戲黑髮男孩，接著兩人一起抱住男孩，力道大的讓人喘不過起，比起之前的溫暖感覺到更多歡快的玩笑心態。

男孩也不生氣，紅著臉頰用力回抱兩個女學生後，三人一起大笑了起來並愉快的道別。

這時的冰炎才有些理解，這條街口與往常有哪裡不同。

比以前的冷漠多了更多的笑聲與感動。

彷彿為平凡的街道畫上了新的顏色。

讓冰炎看慣的街口在平凡中顯示出不凡，全都是這笑容清透的孩子所帶來的漣漪。

也許自己從第一次見到那孩子時就注意到他的特別了吧？

才會這樣不自覺的用目光去追隨他。

***

又過了幾天，可能是街道的人也越來越習慣男孩的存在，開始有更多人來尋求擁抱。

為失戀哭泣的少女、為工作喪志的男人、為生活倍感壓力的婦人、為開心奔走的孩童，黑髮男孩從不過問來者的過往，只會大方的給對方一個溫暖的擁抱。

一個小小的擁抱就可以帶給人更多走下去的勇氣，這些都是冰炎在這短短幾天的觀察中所看出來的。

這些與黑髮男孩擁抱過的人們無不露出愉快、甚至救贖的表情。

那男孩呢？

黑髮男孩在這些行為中可以得到快樂嗎？

分享快樂與溫暖的同時，他又得到了什麼？

依照慣例的差5分鐘7點，冰炎合上了筆電並結帳後緩緩步出了咖啡廳。

而這次，冰炎沒有跟往常一樣的掉頭就走，而是再次跨越馬路來到了另一邊的街口，有那個男孩待著的街口。

正要離開的黑髮男孩注意到有人接近後轉過身，在看清來人後露出溫柔和煦的笑容，但好像比起平常的笑容多了一絲驚喜？

冰炎暗自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

但接著，男孩毫不猶豫的朝冰炎的方向跑去，彷彿如看見主人的小黑狗。

他笑盈盈的從懷中掏出一雙被體溫保護的暖呼呼的手套，沒有猶豫的遞給冰炎。

「謝謝你的圍巾，這是回禮。」男孩指了指自己圍在脖子上的那條冰炎心血來潮贈予的圍巾，注意到男孩這幾天都一直是帶它讓冰炎沒由來的感到有些高興。

看著那雙與圍巾同色的皮手套，已冰炎的眼光而言只是路邊攤的品質，不過藏在當中的心意卻讓他還沒戴上手套就感覺到暖心。

「……只是順手，你不用在意。」沒有收下對方的手套，冰炎口氣淡淡的說著；自己說的也是事實，他不是為了回禮而送出圍巾的。

「即使如此，我一樣很感謝你，先生。」男孩笑瞇了眼，再次將手套遞出，「是你的圍巾讓我知道這個社會還是很溫暖，是你給我走下去的勇氣。所以，謝謝你。」

看著對自己深深低下的黑色腦袋，冰炎突然覺得有點眼澀；原來，我也有給予他人勇氣的力量嗎？

嘆了一口氣，冰炎收下了手套並當場戴上，材質如同自己所猜的是低劣的合成皮，卻比自己所帶過的任何一雙高級真皮手套都要來的溫暖舒適。

看向男孩笑盈盈的面容，冰炎打趣的張開雙手說道。

「擁抱還營業中嗎？」

「當然！」男孩被逗笑了，二話不說的撲進冰炎懷中。

嗯，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雖然比女孩子結實了些，卻比自己那些男性友人柔軟弱小的多。帶著淡淡青草的香氣，讓人無法自拔。

「你好，我叫颯彌亞，願意和我吃個晚餐嗎？」摟著懷中的溫度捨不得放開，冰炎閉上眼睛輕輕的開口提出邀約。

「你好，我是褚冥漾，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啊？」從冰炎懷中抬起腦袋不自覺的蹭了蹭，男孩露出驚訝的目光。

「嗯……這是為什麼呢？」冰炎嘴角帶笑的不去說明。

－END－

楠的碎碎念：

對，這篇我在噗浪上發過呵呵...
不過其實我蠻喜歡這篇的，就整理小修後丟上來。

勞動節快樂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