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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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我工作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讓我在意的人。

 

叮鈴---

 

「「「「歡迎光臨。」」」」

整齊劃一的恭迎聲在門開後的下一秒響起,融入整間室內原本悠閒的氛圍,卻又不顯的突兀。

 

這裡是名為Atlantis的爵士樂咖啡廳,藏身在暗巷中的一間乍看下不大的木製古式歐風店面,開門入內後卻別有洞天。

兩層樓的樓中樓結構,挑高的天花板加上天井式的設計讓中庭看起來格外寬敞。

中央玻璃天井設計讓打下來的陽光溫柔和煦,搭配著陣陣咖啡香,就算下雨都別有風情;陰天時就拉起薄紗垂幕配上打燈,讓整個室內又是不同的一番風味。

而夜間拉上窗簾後則一秒化身成音樂酒吧,將中庭成套的小圓桌椅朝兩邊搬開後,空出的中庭就可以利用來當作音樂演奏的小型舞台,臨時有活動也都可以將中央利用起來非常便利。

 

而吧檯的設計也別具巧思,活動式的雙層酒櫥,外層是咖啡豆、咖啡杯與其器皿。

而酒吧開張時,酒櫥會朝兩側橫向挪開露出藏在裡頭的各式酒種與酒杯,這繽紛的酒品如寶石般閃閃發光,頂替了白天的閒適溫暖,夜晚的Atlantis顯得格外神祕迷人。

因此,會來到此地的客人們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類:白天的客人、夜晚的客人與共通的客人。

當然,扣除年齡層的問題,第三類的客人明顯的是較少數的;畢竟人都有想不被別人所知的一面,而咖啡與酒看起來相似,在深層意義上卻有著本質的不同---振作與放縱。

自然,不計日夜來訪的客人就幾乎是知人知面也知心的熟客居多。

 

平常時,除了固定的服務項目外,我們不會過問與在乎太多客人的事情,畢竟牽扯到隱私,另一方面我個人也沒有興趣。

不過最近有個人,有點特別。

 

「嘿,冰炎。」一旁擦拭著咖啡杯的同事夏碎,隱晦的朝我眨眨他紫色的眼睛,一臉神秘的勾起笑容說道,「在你當班之前,褚先生已經早一步先進店了。」

「你替他服務的?」俐落的穿上黑色的半身圍裙,冰炎振了振袖子將袖口撫平並整齊的露出袖釦,挑著眉問對方。

「當然,老樣子是咖啡歐雷。」將備用的杯盤一一收納好,夏碎微笑的轉過身接著說,「不過褚先生還沒有點蛋糕。」

「是嗎?」冰炎顯得不在意的口氣,嘴角卻有著小幅度的勾起。

拉掉有些鬆脫的馬尾重新綁好,並取出自己寫著冰炎的名牌别在胸前,流暢的動作比平時多了些許急切,若不是憑著夏碎與冰炎多年交情,搞不好連夏碎都看不出來這微小速度與動作上的差異。

「你上?」拉開準備室的門扉,夏碎故意用調侃語氣明知故問。

「啊,當然。」無視好友惡趣味的與夏碎魚貫走入吧檯,冰炎瞄了一眼坐在窗邊角落老位置上專注低頭閱讀的黑髮人影,平淡的聲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輕輕順平了根本沒有皺摺的黑色圍裙,冰炎朝黑髮男子走過去,像貓一樣得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一方便是不想打擾對方閱讀、另一方面是冰炎早就習慣如此輕盈得走路方式。

直到靠的夠近了冰炎才緩緩彎下腰身,修長得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發出微弱的聲響,提醒閱讀之人自己的到來。

「下午好,褚先生;你今天來得比平日還早。」

不知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還是冰炎靠得太近,原本專注於書本的黑髮青年細不可查的顫了顫,接著像醉了一般耳殼尖端染上了淡淡的紅勳。

對方抬起頭眨了眨黑色大眼看清來人後,臉上勾起可愛溫和的笑容,圓潤的眼睛也瞇成了彎月。

「下午好冰炎先生,說過很多次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還是說你不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記得,褚冥漾先生是Atlantis的常客,我不可能忘的。」於公於私都不會忘記。

「可以跟喵喵它們一樣改叫我漾漾也沒關係喔。」像哄小孩一樣的口氣,褚冥漾半開玩笑得放軟聲線哄騙著,「來跟我說一次,漾漾~。」

冰炎沒說什麼,只是勾著帶笑的紅眼靜靜的盯著褚冥漾看,一直看到對方羞恥的紅了整張臉,結結巴巴的說自己只是開玩笑時才慢悠悠的開口。

「那你也要把先生拿掉才行。」

「唉?」

「叫我冰炎啊。」挑起眉頭,冰炎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曲起指尖敲了敲胸前的名牌:「你改我就改,如何?」

褚冥漾:「......

看著褚冥漾變化多端的臉色,冰炎勾起危險的笑容,接著彎下腰將唇靠在對方耳邊低聲說,「在心裡偷罵我什麼嗎?」

「呃?!不......我是說那個......」一臉為什麼會看穿的驚恐表情,褚冥漾急急忙忙得摀著發紅的耳朵逃離冰炎一些後,猶豫一番才有些羞窘的改口:「......冰炎。」

 

戲弄他果然很有趣。

「我在。」順應著褚冥漾的呼喚應聲,看著對方不知為何開心起來的笑容,冰炎心滿意足的想著失禮的事情。

「那輪到......

「話說今天不吃點什麼嗎?賽塔主廚有做今日限定的蛋糕,因該很適合你。」優雅又不失禮的打斷褚冥漾的話,冰炎像是沒聽見一樣的直起腰桿客氣詢問,一下子就將褚冥漾剛聚起來的勇氣給捻熄;並成功得到褚冥漾滿臉寫著『你賴皮!』的憤恨眼刀一枚,卻直接被冰炎無視。

......就今日限定一份吧。」自暴自棄將額頭撞在桌上不甘心的左又滾動,褚冥漾嘟著嘴不想理賴皮的傢伙,稚氣的行為讓冰炎再次偷笑了出來。

「好的,今日限定蛋糕一份馬上來。」公事公辦的將流程念完,冰炎笑著看那背對自己的後腦勺,柔軟光滑的黑毛垂在桌上讓他產生想揉一揉的衝動。

 

趴在桌面上裝死的褚冥漾聽不見身後的聲音,暗自猜測著冰炎應該是點完餐離開了;冰炎走路都沒聲音的害他每次都被嚇到。

內心抱怨著對方小人,褚冥漾打算就這樣趴到點心來,順便讓看字看累的雙眼稍做休息的閉上;突然間,一陣細微的搔癢感輕觸自己的脖子與臉頰,在褚冥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股溫暖的吐息輕輕的落在他耳畔說道。

「我不想跟大家一樣稱呼你為漾漾,所以......我要這個字專屬於我。」冰炎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毫無預警的灌入褚冥漾耳裡,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靠的極近,一聲聲都撞擊著靈魂,「褚。

當冰炎退開身來去準備餐點時,窗邊角落陽光灑落的位置上,只剩下褚冥漾死命得趴在桌上掩飾著面紅耳赤的透紅臉龐。

 

遠遠的將一切收進眼底,同樣是外場人員的阿斯利安無奈得笑著搖頭。

「收斂點,不要把人家嚇跑了。」

「我知道。」著手送著訂單,冰炎隨口應著。

「你的表情比較像是在說『漾漾跑了也會把他抓回來』啊?」替手上的焦糖瑪奇朵拉花,阿斯利安一臉爽朗得戳破他的話中有話。

「有這麼明顯嗎?」挑起眉頭,冰炎抬手搓了搓自己應該是撲克臉的表情。

「不明顯,差不多只有我們看的出來。」

「那就沒問題了。」聳聳肩不去深究這個問題,只要不會被褚冥漾發現就夠了,其他的冰炎都不在意。

冰炎站在吧檯裡遠遠的看著臉上依然帶著潮紅的褚冥漾,似乎終於冷靜下來繼續看書了。

 

這樣的距離。

客人與店員,在確定關係前連一點親密觸碰都不行,只能遠遠眺望、偶爾說說話;這樣的日子讓冰炎慢慢開始感到難熬了。

 

是該行動的時候了。

裏足不前不是冰炎的行事作風,冰炎安耐著急切的心思盤算想要拉近一點雙方距離的方法,並行動。

一般性的互動已經極限了,所以......

 

轉身進廚房向主廚賽塔道了個歉,並將已準備好的蛋糕端在手中走向恢復專注的褚冥漾,在雙方接近到冰炎可以觸碰上桌面時。

 

『匡啷!』

 

剛觸碰桌面的蛋糕盤,似乎意外撞擊了一下桌邊早已失溫冷卻的咖啡歐雷。

傾倒瞬間,在冰炎極快的動作之下只來得及救出褚冥漾攤在桌面上的讀物,卻無法阻止沿著桌邊滴落的咖啡,在下一秒毀了黑髮青年的褲子。

在褚冥漾錯愕的檢視自身災情時,冰炎嘴角快到讓人誤以為幻覺的淺淺笑意一閃而逝,並立刻換上嚴肅而抱歉的語氣真誠的說道。

 

「對不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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