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架空*
*單數是漾篇、雙數是冰炎篇*
 

---

一如以往的午後，略微傾斜的陽光被有些厚重雲層遮擋讓天空整片霧濛濛的，啪嗒啪嗒的雨聲直擊玻璃窗發出脆響迴盪在人煙稀少的Atlantis咖啡廳內，讓原本寬闊的店面更顯得枯寂。

一位金髮雙馬尾的可愛女性店員，正無聊的雙手撐頭的趴在櫃台前，對著窗外隆隆大雨嘆氣。

「啊……漾漾最近很少來呢？」話一說完，喵喵又再次看著褚冥漾每次來的方向，確定沒有半點人影後再次嘆了一口氣。

「是啊，自從上星期一一大早開店時，送來前輩的制服後就再也沒來過了。」將擦拭乾淨的咖啡杯一一歸位後，千冬歲也跟著單手撐著吧檯向門口看去繼續道：「雖然我也不覺得漾漾會在雨天出門就是了。」

「是沒錯啦……不過喵喵很想漾漾啊！漾漾怎麼從來都沒有叫過外送呢？這樣就可以問到電話和地址了～。」懶懶的趴向櫃台，喵喵不甘心的咕噥。

千冬歲：「妳的動機不純，不能騷擾客人啊，喵喵。」

米可蕥：「漾漾才不是客人！漾漾是朋友！」

千冬歲：「是朋友也是客人！」

「好啦、好啦你們就別吵了。」看不過去兩個小輩越吵越烈，原本在調整蛋糕位置的阿斯利安趕緊出言制止，「你們如果有空閒的話，就去把玻璃窗擦一擦吧！趁現在沒有客人的時候連萊恩請假的份都做完，就讓你們早點下班哦。」

「「是！」」

看兩個小輩馬上又言歸於好的拿著抹布規劃誰擦那個區域，阿斯利安無奈笑著搖搖頭。

「小孩子就是很有精神。」

「你也沒有比較老啊，阿利。」

笑著吐嘈阿斯利安的感慨，夏碎一邊雙手不停的將桌面擦至一塵不染，一邊偷偷瞄了一眼從剛剛就開始沉默不語的冰炎。

雖然冰炎平常就話少精闢，但至從褚冥漾無緣無故不再來店裡以後，冰炎開口的次數也明顯的下降了。

撇頭看向月曆，至褚冥漾上次來店裡歸還衣服的早上起，至今已經快邁向兩個星期了。

因為冰炎他們年長組主要是經營夜晚的Bar Atlantis，所以基本上早班他們是都不會出現，全權交由店裡較為年輕的千冬歲組。

不過由於冰炎這個工作狂性子所致，即使非他排班的下午咖啡廳工作也時常包下來，不過也因此能和總是下午來訪的褚冥漾碰面，大概緣分就是如此吧。

至少之前一向如此的，自從褚冥漾成為常客以來，雖然日期不固定但幾乎最少三天會來一次，而連續兩個星期沒來......實在太久了，從來沒發生過。

雖然沒請教過對方職業，但從他良好的態度、禮貌與挺直的腰趕來看，應該也同樣是做服務業的。

雖然褚冥漾那張綿甜的娃娃臉很容易讓人誤會成大學生，但那成熟的氣質與客氣圓滑的應對方式就不是一個普通大學生會擁有的。

雖然有時又冒冒失失的慌張模樣讓人會心一笑，看到美味蛋糕時閃閃發亮的無邪雙眼，讓褚冥漾看上去又比平常更年輕了些。

不過依照夏碎的觀察力，褚冥漾應該確實是個社會人士才對。

……難不成褚先生換工作了嗎？

眨眨紫色的眼睛，夏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又立刻搖頭否決掉。

褚冥漾是個多有禮貌的人他是有目共睹的，以他的個性來說，不可能完全沒打一聲招呼就換工作後再也不見。

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算了，不要烏鴉嘴。

夏碎默默的在心底警惕自己太多心，接著再度偷瞄了冰炎那沒有表情的臉孔一眼。

況且，這裡可是有個人比我更有資格擔心褚先生呢。

「快5點了……。」冰炎抬頭看了一眼咖啡廳內的古老大鐘，復古的指針泛著古銅色的典雅光澤，平日一絲不苟的保養也似乎起了效用。

如果是平常的話，這個時間褚冥漾應該老早就坐在特地替他保留的小空間裡等待餐點了吧？

放下手上剛保養完畢的咖啡壺，緩步走到那個總是有黑髮青年盤據的角落，冰炎看著樸素的深色木紋桌面，彷彿就能看見褚冥漾抱著書認真專注的模樣，並在自己靠近時抬頭微笑的樣貌。

指尖輕輕摩擦著褚冥漾趴睡過的位置，冰炎難得的陷入一絲恐慌。

是我那天嚇到他了？

果然還是太強勢了嗎？

還是對我打翻飲料而生氣了呢？

冰炎：「……」

想道歉，卻再也見不到的感覺緊揪著冰炎心口。

抱歉，褚。

雖然我一點都不後悔。

能這樣自然的觸碰喜歡的人，累積下來的喜悅和悸動讓冰炎心臟都快跳出胸口了，觸碰完的指尖餘溫刺的他心臟揪緊發痛，讓他無法自拔的只想觸碰更多。

明明看褚冥漾的樣子也不是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呢？

為什麼你逃走了？

從褚冥漾專屬座位的彩繪玻璃窗望出去，雨幕下的街道讓人看的不真切，以前明明是喜歡打在頂上天台的水珠撞擊聲，但現在卻聽起來如此讓人煩躁。

好像有什麼不對了，從我在也克制不住想觸碰你開始。

有什麼我忽略的事情，讓我們演變成現在這樣？

握起的拳頭砸在實木桌子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與冰炎隱藏在雨聲下的低語。

「......可惡。」為什麼要逃啊，褚？

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逃走，要我該去哪裡才能把你找回來？

叮鈴－－－

「「「「歡迎光臨！」」」」

雨聲在開門的瞬間湧入原本壓抑的室內，隨後合攏的門扉卻帶來了暴風雨前的寧靜，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將視線移過去。

「......妳是！」在看清楚來人之後，短短幾秒鐘之內Atlantis頓時陷入如臨大敵的氣氛。

而對方卻一排悠哉的拍掉大衣上的水珠，若無其事地露出冷豔的笑容打招呼。

「下午好啊，冰炎小弟......還有其他小朋友們。」

優雅的脫去外套後順手掛上門邊的衣架，黑長髮的凜然女性優雅的雙手插腰輕哼聲後開口：「不請我坐下嗎？這就是你們Atlantis的代客之道？」

「啊、抱歉！請問一個人嗎？我給妳帶位......」猛然回過神的阿斯利安立刻走上前進行接待，卻被黑髮女性一口回絕。

「不需要，謝謝。反正店裡很空，我想自己選位子......可以嗎？」微笑著詢問，口氣卻是無庸置疑的獨裁。

「......當然可以，歡迎。」頓時被狠狠堵了一句，好脾氣的阿利只好摸摸鼻子同意下來。

被氣氛嚇到不敢說話的米可蕥，眨眨綠色大眼後偷偷拉了一下難得一臉緊張的千冬歲衣袖，壓低聲音詢問。

「那個姊姊是誰啊？怎麼好像大家都很怕她？連冰炎前輩和夏碎前輩都好像有點緊張？」

拉著一臉懵懂的喵喵躲到不起眼的角落，千冬歲貓著腰也跟著壓低聲音的回答。

「喵喵妳是營養學專科的可能不清楚，她是國際調酒協會專屬的惡鬼評委－－－褚冥玥評委；凡是被他評判過的無一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喪失自信，是個非常恐怖的女......」

「躲在那邊的小朋友，要說別人壞話就至少等我走了再說，還是你很想要我把你在上一屆國際花式調酒大賽上的失誤全部點名過一次？嗯？雪野千冬歲？」

千冬歲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連轉身都沒有褚冥玥伸指一點後瞬間靜音，連一旁毫無相關的喵喵都被她的氣勢嚇到正襟危坐，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請不要欺負我弟弟為樂，褚評委。」苦笑著出來打圓場，夏碎側身擋住褚冥玥看向兩個小輩的銳利視線：「我想您應該不是特地為了找剛入行的後輩麻煩才特地來此的吧？」

「確實不是，誰叫他們這麼好玩呢？」輕甩一下黑直長髮，褚冥玥輕易就放棄糾纏千冬歲過失，優雅的轉身毫不猶豫的朝褚冥漾專屬的位置走去，卻被冰炎一把擋了下來。

「請等等，這個位置已經有人訂位了，十分抱歉請您另選位置。」冰炎露出無法退讓的表情擋在褚冥玥身前，態度十分堅定。

「......喔？我可沒看見什麼定位的牌子。」褚冥玥冷哼一聲，露出十足挑釁的笑容。

「現在有了。」啪搭一聲將已訂位的三角立牌放置於桌面，夏碎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跟著擋在褚冥玥身前。

褚冥玥：「你們......」

瞇起妖艷的眼眉瞪了過去，褚冥玥語氣有如山雨欲來般陰森，卻在準備說些什麼前就被一個溫柔的語調打斷。

「好了小玥，妳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欺負那些孩子了，他們不是有意的。」有客人時幾乎不會來到前廳的主廚賽塔，帶著如沐春風的優雅氣氛瞬間化解了滿室快斷線的緊繃感，也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您好，賽塔主廚。」褚冥玥禮貌的彎腰向賽塔問候，但冰冷目光依然撇向冰炎與夏碎。

大概看懂了褚冥玥的意思，賽塔笑了笑轉頭對依然緊繃的兩人開口道：「來者是客，小玥會想坐在那個位置自然有她的道理，沒關係的。」

「......我知道了，賽塔。」冰炎掙扎了幾秒鐘，最後不甘心的與夏碎讓開身子讓褚冥玥通過身側，坐進自己替那個黑髮青年特地留的專屬位置中。

無視整室的壓抑，褚冥玥坐定後銳利的美目撇了站在一旁不肯離去的冰炎，如女王般開口道。

「飲料就不需要了，你也坐下吧。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冰炎小弟。」拇指比了比自己對面的空椅，褚冥玥完全不擔心冰炎不上鉤的繼續說：「談談我親弟弟－－－褚冥漾的事情。」

「「「！！！？」」」

偌大的咖啡廳內只聽見抽氣聲與雨聲還蠻壯觀的，褚冥玥若無其事的勾著笑容環視一圈這個典雅溫柔的小空間，再看向被大雨不停沖刷的彩色玻璃窗，臉上的笑容似乎溫柔了一點。

「原來這就是蠢漾漾最喜歡的地方嗎？挺不錯的。」宛若呢喃般的低語，卻藏著褚冥玥剛強外表下對於親弟弟的溺愛，眼底瞬間閃過的溫柔與那柔軟似水的青年終於有了一點血親上的相似度。

目睹這一幕的冰炎也彷彿下定決心般的握緊拳頭。

「......米可蕥，去把休息中的牌子掛起來。」低聲對喵喵說了一句並拉開椅子坐定在褚冥玥前方，冰炎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拉回褚冥玥的注意，但冷淡的聲音裡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急切，「妳想談褚的什麼？」

「褚？我也是褚喔。你在叫誰？」故意打趣冰炎，褚冥玥一派閒適的飄了他一眼。

「......褚冥漾。」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冰炎的臉難得跟外頭的天色一樣黑，連在一旁打算看苗頭不對就插手的夏碎都差點嘴角失守。

畢竟冰炎吃鱉可是很難得的一件事，夏碎忍著笑邊沒良心的想著。

「呵......好了不鬧你，我就直說吧。」哼笑了一聲後褚冥玥輕吐一口氣讓臉色恢復原本的冷漠不近人情，雙手修長漂亮的手指互相交握擱置在自己身前的桌面上，儼然一副談判的樣子開口，「你......對我家漾漾有意思？」

與褚冥漾同色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坐在前方的冰炎，方才開玩笑的氣氛在瞬間蕩然無存。

「我－－－」

「不用現在急著回答我，讓我先把話跟你說清楚。」在冰炎開口的瞬間褚冥玥先一步地舉起單手擺出靜聲的手勢堵住冰炎接下來的話，褚冥玥冷然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更沒有妥協，「我們家蠢漾漾從小就是個運氣極差的孩子。」

「只要你想的到的衰事幾乎都在他身上發生過，被車撞、被招牌砸、橋坍塌而摔進河裡、天花板掉下來、路樹倒塌、路燈壓傷、被狗追被蛇咬，就連走在空無一物的空曠地點都會被天外飛來的各種物品砸到腦袋開花。」回憶著褚冥漾從小到大每天大小不斷的傷口，褚冥玥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而這......也讓他大半個人生幾乎都是在醫院度過，連待在醫院也沒有任何病人願意與他同房，就是怕被衰運牽連。醫院都這樣那也更別說都是孩童的學校了，霸凌什麼的暫且不論，在醫院待到缺勤日數不足的褚漾漾幾乎無法完成學業……，好在學校網開一面用考試分數達標就予以畢業的方式讓他好歹是拿到文憑。」指尖無意識的玩弄著自己的指甲尖，褚冥玥不鹹不淡的繼續陳述，「一個每天透過醫院窗戶看天空的孩子，自然是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孩子在還很小時，就曾經抱著書坐在病床上對我說『神總是會拿走他最喜歡的東西，所以他不需要朋友、也不能有喜歡的東西。』，我當時聽完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淺淺勾出自嘲的微笑，褚冥玥雙手緊握到連指甲都刺入肉中在手背上留下顯眼的指甲壓痕。

「...........」

沉默隨著褚冥玥的微笑降臨在整間空曠的咖啡廳內，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這個總是氣勢凌人、人見人怕的惡鬼評委。

半晌後褚冥玥淺淺的嘆了口不知道今天的第幾口氣，雙眼恢復銳利的看向一直沒有將目光移開的冰炎，從新拾起話題。

「即使很無奈，但再怎麼說褚冥漾那個笨蛋砸著砸著也砸到這麼大了，雖說已經比小時候更擅長保護自己沒有過去那麼容易受傷了，但被砸大的心理創傷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康復的。褚冥漾對於自己越是喜歡的人事物就會越發害怕想逃離，因為他不想害你們受傷……他就是這麼喜歡你們和有你們在的Atlantis。」美麗的手指曲起指骨煩躁的敲了敲桌面，「所以，如果冰炎小弟你只是想玩玩而已，請不要找我弟弟。雖然他又白癡又蠢又天真的可以，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最寶貝的傻弟弟。」

冰炎：「......妳說完了？」

沉默著聽到最後的冰炎，在褚冥玥停頓後幾秒終於開口了。

對於冰炎始終沒有波動的堅定眼神，褚冥玥眼底閃過一分訝異、一分好奇、五分了然與三分玩味，慢慢讓背靠上舒適的椅墊後才緩緩答腔：「......說完了。」

「那換我說了。」冰炎冷著臉緩緩站起來雙手向前撐著桌面，捏緊桌邊的手指彷彿壓抑這怒火般握緊到青筋都浮了出來，居高臨下的對著褚冥玥發出憤怒的低吼：「不論褚冥漾是什麼樣子都不會改變我喜歡他的事實，玩玩這種事情我想都沒想過，就算妳是褚的姊姊也不准妳汙辱我們這段感情！現在，換妳回答我，褚在哪裡？告訴我！」

筆直而坦然地對上那雙融滿怒火的紅眼，褚冥玥非但沒害怕，反而越發燦爛的笑了起來。

褚冥玥：「什麼叫『我們這段感情』？我可沒說漾漾喜歡你喔。」

冰炎：「我會讓褚也喜歡上我的！」

「......很好。」褚冥玥推開椅子站挺身子，瞇起目光與冰炎挑釁般的對視，氣勢豪不輸給對方的勾著笑容，「希望你會永遠記住你現在說的這番話，冰炎小弟。」

「妳還沒回答我！褚評委！」企圖伸手攔住對方卻被褚冥玥靈巧的閃過。

帥氣的轉身大步離開，褚冥玥如黑絲絨的長髮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將冰炎的怒吼當作耳邊風豪無阻礙的就走到店門邊，拿回自己已經乾了的大衣穿好後拋下一句：「憑什麼要我告訴你？自己找啊。」

叮鈴－－－

「......Atlantis似乎讓我弟弟得到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日子，關於這點我必須要向你們道謝，謝謝你們。」

在門扉合攏前，那幾乎被雨幕蓋過的謝語，若有似無的飄進Atlantis所有員工耳裡。

-TBC-

【當年，姊弟的對話】

明媚的陽光透過醫院的白窗簾曬入病房內，病床上坐著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的年幼孩子，孩子雙眼無神的看著天邊的飛鳥滑翔至自己即使盡力揚首也看不見的位置，才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對著始終坐在病床邊的少女開口。

漾漾：「漾漾發現，神總是會拿走漾漾最喜歡的東西，所以漾漾決定了，漾漾不能要朋友、也不能有喜歡的東西。」

褚冥玥：「......」

小手抱緊懷中的書本，褚冥漾繼續像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書沒有關係，媽媽說書壞了可以再買給漾漾。」

褚冥玥：「............」

漾漾：「但是漾漾不能喜歡姊姊，漾漾不要神連姊姊都帶走。」

褚冥玥：「............沒關係，漾漾可以盡量喜歡姊姊，姊姊也不會死掉的。」

猛然抬起烏黑的雙眼，小小的褚冥漾滿臉訝異的看向唯一的姊姊，墨色的圓眼中積蓄著不敢掉下來的淚珠，褚冥玥淺笑著、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弟弟柔軟的黑髮與圓圓的臉頰。

褚冥玥：「因為......姊姊最討厭漾漾了，所以姊姊不會死掉。」

漾漾：「姊姊討厭漾漾嗎？討厭就不會死掉了嗎？」

褚冥玥：「是啊，所以漾漾你可以一直喜歡姊姊沒有關係喔。......漾漾喜歡姊姊嗎？」

漾漾：「......」

褚冥玥：「漾漾？」

「漾漾喜歡......但是不敢說.....嗚、說了神就會帶走、喜歡的姊姊！不要姊姊死掉！哇啊啊啊－－－」

看著『哇』一聲哭出來的孩子撲進自己懷中，褚冥玥憐愛的將對方牢牢抱緊。

褚冥玥：「姊姊會一直討厭漾漾的，所以漾漾不用再害怕了。」

我會為了你拼命活下去。

【姊弟的對話】-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