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
完全漾視角*
*把噗浪隨筆挪來當萬人賀文會不會有點過份?不過我真的打了很多啊!!讓我用啦~*
*在噗浪看過的朋友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看第二次, 我有小幅度的修改與增加內容*

*另外,一直以來謝謝大家的喜歡. 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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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不讓眼淚溢流,我抿起唇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確定這一口氣是否確實到達肺部,因為缺氧的感覺讓我頭暈目眩。

我想跨出去,想叫喊你的名字,想拉住你,想推開那個在你懷中的女人。

但最後,我只是照著原定計畫,轉過身走回我們一起合租的宿舍。

今天輪到我煮飯,不久前才通過的電話讓你的嗓音在腦中轉不出去。你說你會回來吃,要我記得煮你的份,我好像回你我只會煮咖喱和蛋炒飯。

你的『沒關係,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迴盪在耳邊,才掛電話就讓我開始想念你。

可惜,我們只是朋友。

你們在街邊相擁的姿態像是響亮的巴掌,一掌打醒我,如同你每天早上叫我起床要我別耍賴;夢,總會醒的。

 

 

忘記自己怎麼打開門的,等我回過神時我已經站在不大的三坪廚房中將馬鈴薯切塊。

我記得你不愛吃胡蘿蔔,明明長得像兔子,雖然是兇惡版;但我這次想放。

想看你用紅眼瞪著我,卻依然會乖乖吃掉碗裡的胡蘿蔔。想聽你捏著我的面頰威脅下次你煮飯要放芋頭,等我求饒。

從大學開始合租到出社會,我們一直沒有人提起要搬出去,雖然也沒有誇張到如影隨形,但好友們也總是嘲笑我們的相處模式像老夫老妻。

往昔的調笑如今讓我不敢去多想,徹底清醒後我只感覺到對於過去的難受和可笑。
可惜,我還是笑不出來。

玄關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正想回應才發現自己哽咽的說不出話。

抬起袖子胡亂擦著臉想試圖阻止掉個不停的液體,卻徒勞無功。

腳步聲已經走到身後了,我不敢轉頭只用袖子遮臉悶悶的應了一聲,期望他趕快離開。

 

 

但我忘了,神總是喜歡跟我做對。

「褚?你在哭?」

學長的表情說不出是訝異還是錯愕,你陳述的是事實,可惜我不會說真話。

「唉?啊因為我在切洋蔥的關係,沒事啦!」我不確定我笑的夠不夠自然。

「洋蔥?還是我來切吧。看你哭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側身擠進不大的廚房讓三坪的空間顯得更擁擠,學長嘴巴不饒人,但手已經伸過來要拿走刀子。

「不用啦,我快切完了。學長你出去等啦!好擠!」真慶幸我今天有買洋蔥。

學長又撇了我兩眼,用有些親暱的動作捏了我哭紅的鼻尖後依言走出廚房。

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學長。

同時我也開始慶幸我今天煮咖喱,稍微鹹一點也不會難吃到難以下嚥。

反正眼淚不過是多餘的水分和鹽份,吃了應該不會拉肚子。

把切好的蔬菜與雞肉全丟進鍋子中,趁等待熬煮的時間用洗碗槽的水沖洗哭到發熱的臉孔,讓自己冷卻下來。

不要亂想,沒有多的時間讓我傷感,現在不冷靜下來只會讓學長起疑,到時只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藉著嘩啦啦的水聲遮掩下,我壓抑著聲音痛哭了一場。

好不容易把情緒壓下去,雖然沒有鏡子可以確認,但不用看也知道腫脹的眼眶一定讓我特別狼狽。

不過再狼狽也沒辦法,學長就坐在客廳等,逃回房間什麼的太刻意了。

順手把拿來冰敷眼睛的簡易冰袋丟回冰庫,我用力做了幾次呼吸後,用我自認為最自然的表情端著咖哩的鍋子走出廚房。

「學長,吃飯嘍。」

 

 

「怎麼這麼腫?」

學長的指尖輕觸我哭紅的眼眶,冰涼的觸感讓發腫的部位有點刺痛但很舒服。

「可能這顆洋蔥比較夠味吧……」尷尬的笑著躲開學長的手,現在過多的觸碰會讓我難受,打定主意不要在他面前哭出來,我用盡全力去笑的自然。

……下次別加洋蔥了,不加也沒什麼。」

注意到我的閃躲,學長皺了皺眉收回手,接過空盤替兩人添完飯。

「加洋蔥比較甜啊。」我接手添好飯的盤子倒入適量的咖哩;還故意在學長的盤子中多挖了兩塊胡蘿蔔,被紅眸瞪了一眼。

「不然下次放蘋果好了?」學長拿出乾淨的湯碗替兩人裝湯,還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了高難度的話。

「蘋果的我不會煮啦!」我將衛生紙折疊好,並放上雙人份的餐具。

「下次我煮給你吃。」學長如此說。

……嗯,你說的哦。」勉強自己從喉嚨擠出回話,但在我確定眼中打轉的淚縮回去前我不敢抬頭。

「嗯,我說的。」學長伸手揉我的頭髮,沒有抬頭我都知道現在的學長一定難得笑的很溫柔。

死命的將眼淚眨回去,我知道這個承諾不見得會實現,但我會永遠將這句話珍藏在心底。

學長那總是讓我覺得安心的手掌心,現在卻像是捏在我心口痛到讓我無法呼吸。

 

 

飯後在我躲回房間之前,學長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抹茶紅豆蛋糕,中間卻少見的夾了巧克力奶凍;他不愛甜,我知道。而我喜歡巧克力,他記得。

學長將蛋糕理所當然的擺在我頭上後去洗碗,一人煮飯一人洗碗的規矩在我們之間流傳已久,趁著學長走進廚房傳來水聲之後,我抱著沙發上的抱枕無聲哀嚎。

在我沒發現自己對學長這份感情以前我們就一直是這種相處模式,但是今天下午的那一幕讓我醒悟,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情。

但那又如何呢?我們只是朋友,只是室友。

抱著頭努力回想自己以前是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學長相處,卻頹然的發現腦海一片空白;可恨到自己都想給自己幾個巴掌,讓腦袋清醒一點別亂想。

嘆了一口氣,我沮喪的打開蛋糕盒子,將蛋糕切開均分;其實切的一點都不均,在我回過神來之前身體就自己先動了,我非常順手的將巧克力的部分多切給自己一些,抹茶則留給冰炎學長。就跟以前的分配法一樣;我腦袋不記得,身體卻清清楚楚的讓我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害怕。

這些習慣什麼時候養成的?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理所當然的向對方撒嬌?又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自然而然的記住對方的習性、喜好、小動作意義與脾氣?什麼時候?我想不起來了。

如果有一天,我們互相有對象時,形同陌路時,這些記憶就沒有意義了。

對嗎?

被自己內心悲觀想法小小衝擊到了,感覺得霧氣又纏繞上我還沒完全消腫的眼睛。

我真沒用。

 

 

「褚?你又哭了?」不知何時已經擦乾雙手,端了一杯伯爵奶茶給我,一杯黑咖啡給他自己,但我不知到學長現在是什麼表情,我盯著蛋糕不敢抬頭。

......好感動。」

「啊?」

「是Micooya的生乳卷!不過怎麼會有這種口味?我完全沒看過。」我裝出感動無比的模樣,含著淚光的視線不肯從蛋糕上移開。

「你......別嚇人啊。我在Micooya有認識的人,特別請......他有新口味想拜託我試吃。」

在我旁邊坐下,學長靠的很近瞬間讓我緊張到差點沒聽懂學長在說什麼,我們以前就會坐的這麼近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安的想挪開一些,卻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雙人沙發的邊緣,在挪動肯定只剩坐地上一途。我只好放棄掙扎的假裝無視學長穿透衣服爬到我身上的體溫。

「不過,學長你不是公認的不吃甜食嗎?你朋友真是奇怪。」試吃甜食找冰炎學長應該都只會得到"太甜"兩個字吧?自虐傾向嗎?還是要說對方有挑戰心呢?

終於找到合理的理由來擦眼淚,我故意俏皮的用手指彈掉眼眶剩餘的少許水分,轉頭看向一臉複雜的學長。一臉複雜?為什麼蛋糕話題會是這個表情?

......誰知道呢。」學長語意不明的丟下這句。

學長不用問也知道巧克力較少的是自己的,優雅的傾身拿走盤子,對著蛋糕看了幾眼後拿過叉子準確無誤的戳起巧克力的部分,接著轉動手腕塞進我嘴裡。

「嗚嗚?!」學長?!

「太甜。」

「嗚嗚嗚嗚嗚!」你根本還沒吃!

「巧克力是你的份。」

「嗚嗚嗚......」最好是......

「所以你的抹茶要給我。」

「嗚?!」啥?!

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上的蛋糕送進學長口中;我驚呆了,這真的是我們平常的相處模式?

 

 

仔細想想,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行為。當你習慣某件事情時,你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就算做出了什麼超過的行為,只要沒被糾正或指出來就會慢慢被習慣消磨成日常。

而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現在意識到異常時,已經無法回頭了。

還好,還好,我並沒有等到失去學長以後才發現這件事情,這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讓我可以從現在開始習慣疏離。

「不喜歡嗎?」

「唉?」學長的聲音突然飄進耳裡,雖然嚇了一跳,但我故作鎮定的轉頭看半靠在沙發上的學長;果然是當年學校的風雲人物,隨便一個慵懶的姿勢都帥的讓人不忍直視。

「蛋糕,我看你一直戳它。」順著學長的紅眼向下看去,我看見我手裡的蛋糕慘不忍睹的糊成一團無言的躺在盤子中對我抗議。

「哇!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抹茶和巧克力完美的糊成暗綠色的膏狀物,呃呃好浪費;我亡羊補牢的用叉子挖起一團泥巴膏後塞進嘴裡。

嗯,味道還不壞,有點像抹茶巧克力的打發奶油。

「褚,你不專心。在想什麼?」伸手把我的盤子抽走不讓我繼續糟蹋蛋糕,學長順手抹掉我嘴邊的奶油而我居然不覺得奇怪?該死的習慣。

「嗯......我在想《你的聲音》結局是什麼,想的太認真了。」說謊的,我從來不看文藝片。

「你從來不看文藝片。」學長你好可怕,是透是眼嗎?還是讀心術?

「公司的女同事在聊,又......不肯透劇給我,所以......」努力回想女同事說的話題,可悲我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好結結巴巴的說了拗口的謊;我大腦原來簡單到沒興趣的就記不得了嗎?

有點哀傷。

算了,反正本來就是藉口。

......影集裡好像有存,那就來看吧。」比講話更迅速,學長話都還沒說完就打開電視找到現在當紅的那部影片。

「喔、好啊。」我抓住一旁的抱枕抱在懷中,努力保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學長看了我兩眼,紅眼像是要看穿我了害我冷汗直冒。

但最後,學長還是放過我的將視線轉回開始播放片頭曲的電影,不知道學長在想什麼讓我有點不安,但現在的我根本自身難保。

說謊好累,要一直圓謊更累。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未來的我應該在『喜歡學長』的危機解除以前,都會一直說謊下去。

 

 

後來,沒有後來;因為我毫無懸念的睡著了。

等我清醒時已經在被窩中迎接早上的太陽,文藝片什麼的果然不太適合我;不過我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

老了嗎?還是太睏了?......我只承認後者。

不過好好的睡一覺以後我心情平復許多,雖然細想起那個與學長擁抱的女生依然會讓我心裡隱隱作痛,但至少淚腺沒有脆弱到像風化十年的橡皮筋一樣一拉就斷。

「好香!學長早。」至少我可以正常的跟學長道早安。

「先去洗澡,還有今天是半熟蛋煎培根。」房間充滿早餐的香氣,學長熟練的單手打蛋,順便報出今天的菜單。

「好~」都忘記昨天吃飽就睡著了,果然連衣服都沒換。

「在咖啡煮好前出來。」

「收到。」瞄了一眼正在磨豆子的咖啡壺,看來得洗戰鬥澡了。

不過一早就看到連頭髮都沒綁的學長在廚房中做早餐,就忍不住覺得學長果然是好男人啊,沒有女友真是太奇怪了。

 

 

早餐飯後,我們一如往常的道別並各自上班。

可能是開始有意識的關係,我注意到我們相處的新細節。

因為常穿的大衣與鞋子都放在玄關,學長會先蹲下來穿鞋子後拿出我的鞋子擺放好;而我會先穿大衣後挑出學長的遞給他。

學長總會知道我什麼衣服會搭配什麼鞋子,而我每次挑出的大衣學長也會沒有異議的穿上。

難怪朋友要笑我們,這是要相處多少年才會磨出來的默契?

心裡有點甜有點苦,我不知所措。

 

 

坐在辦公室裡,我雙眼盯著螢幕上的義大利文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上班開始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我文件修改進度卻不到2%,連我自己都有點為我自己領的薪水感到抱歉。

Ti amo. (我愛你)

明明文件中沒這個字,但每每我看見相似的字母時就會腦殘的偏離思緒。

這就是喜歡?這種痛楚大過與甜蜜的感受為什麼如此的受到人推崇?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意識到這種情感,不知道就可以一直維持朋友般的相處。

我們會一直是好學長學弟,好室友,好朋友。

在未來的某天,其中一個人搬離宿舍時才不會這麼難受。

應該是說,如果沒意識到就不會患得患失,未來分開的難過也只會歸類為寂寞。

找個新室友就會好起來。

我猜的,但不敢試。

 

 

中午時隔壁桌同期的同事約我去吃午飯,他叫雪野千冬歲是個日本人,明明同期同齡不知為何他很照顧我,我們相處不錯幾乎是無話不談。

「漾漾,你今天很怪,怎麼了嗎?」坐定後我們一點完餐,千冬歲就推著眼鏡問我。

我摸了摸臉,是有這麼明顯嗎?

「很明顯哦。雖然漾漾你平常就很怪,但今天怪異行為多了34%、怪異表情多了42%、發呆率提升88%;綜合分析的結果就是你有91%的機率有心事。」千冬歲你眼鏡的閃光閃到我了,好亮!

「平常就很怪是多餘的……」不想管那可怕的數據是哪來的,我底氣不足的反駁。

「那是誇獎你很有趣的意思。」

……」最好是,我聽不出來。

 

 

盯著先上桌的熱奶茶,香濃的奶香帶點淡淡的暖薑味,光用聞的就讓人很舒緩。

千冬歲靜靜的坐在我對面沒有催我讓我滿懷感激,面對千冬歲不是我不想說,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思緒。

攪拌匙放在茶盤上發出清脆短暫的叮噹響,我吸了一口氣,想像這口氣含有一點點勇氣的成分。

「我說,如果有……交往的對象,一般人會想要搬出宿舍嗎?……呃?!千冬歲你還好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親眼看見好友噴茶真的把我嚇了一大跳,一向禮節嚴謹的千冬歲居然會這麼失態,是剛好嗆到還是茶很燙嗎?

 

 

「咳咳……抱歉,我沒事。」千冬歲有些狼狽的接過我遞去的紙巾,緩了幾口氣以後才有點沙啞的接著說,「那個,漾漾……你有交往的對象了?」

千冬歲這句話瞬間讓我腦海閃過冰炎學長的臉,趕忙甩掉腦內不知羞恥的妄想羞愧的解釋。

「沒……沒有,不是這樣……。」臉好燙,我肯定臉紅了;我周遭的朋友每個都跟學過讀心術一樣很能看穿我,拜託千萬不要看出來我對學長有非分之想啊!

「漾漾……解釋就是掩飾,這句話你理解多少?」千冬歲瞇起眼睛盯著我看,好可怕。

「真的……是、我朋友啦!」是冰炎有女朋友,真的不是我。

我是……失戀。

 

 

做賊心虛和失戀的難過讓我抬不起頭來,千冬歲的目光穿過頭頂攻擊我,刺的我好痛。

「漾漾你……

「咦?這不是褚先生嗎?真見外,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熱騰騰的菜餚打斷千冬歲來不及開始的話,因為是常客的關係端菜的服務生認出我來。

「啊……原來今天是阿希斯先生的班?」我朝深藍長捲髮的服務生禮貌的點點頭,聽說他是副店長,偶爾會幫忙端盤子。

「真幸運,有店員感冒請假讓我臨時代班。選日不如撞日,有榮幸讓我請你喝杯咖啡嗎?」別人的不幸是你的幸運嗎?我才準備開口,千冬歲就搶先一步拒絕了。

「抱歉,漾漾等等還要上班。」千冬歲臉好臭,他好像很討厭阿希斯先生。

……真可惜。」阿希斯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著彎腰湊到我耳邊像悄悄話一樣的跟我說,「下次希望褚先生能單獨跟我喝杯咖啡,還請你別拒絕我。」

「呃……」我該回你什麼?

「先生你這是性騷擾。」還好千冬歲替我解圍,不過你眼裡的殺氣好可怕啊我說。

他們有什麼過結嗎?

「抱歉,打擾兩位用餐了,還請慢用。」阿希斯聳聳肩退開來,語閉後還對著我眨眼。

客觀的說,阿希斯有著接近外國人的深邃長相,高挑的身高加上接近九頭身的完美比例,紳士般的優雅舉止與言行,平心而論算是又優雅又帥氣,可惜是個怪人。

而且不知為何很愛搭訕我。

「要不是公司附近沒什麼好吃的,我才不會來這裡。」拿起筷子做了餐前禮,千冬歲不滿的抱怨。

啊~我能理解,畢竟美食是無辜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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