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架空*
*完全漾視角*
*在噗浪看過的朋友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看第二次, 此章開始有噗浪沒有的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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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之後我和千冬歲就沒有繼續那個關於搬家的話題了，我有點想聽聽看千冬歲的建議，但要我再說一次搞不好喜歡學長的事情會穿幫，所以我不敢主動提起。

千冬歲好像也在思考什麼，所以我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後就回公司上班了。

不過用客觀角度去思考，如果有對象了會想搬家去和女朋友同居也是人之常情。

或是獨居，這樣女友來的時候也比較不會吵到室友；至少我認識的朋友大多數都是這樣做的。

所以學長會搬出去嗎？搬出我們住了這麼多年的公寓？

我突然又覺得鼻酸了。

對著工作文件一通發洩，雖然心煩意亂下工作完成度一定不怎麼樣，但逼迫自己盯著各種鳥語做編輯還是有助於腦袋放空。

反正也不是自己寫的文章，也算是半無腦做編排；頂多有瞄到時幫忙挑個錯字修飾語法，沒瞄到就看天，反正之後會有專業的來協助二校。

將手上的文件一份份歸檔分類，結果我還是很沒種的將今天大部分的完成品歸進“編輯中”，把那種隨便的東西交差出去，應該很快就換我要去跟主管交差了。

明天清醒一點再從看過一次吧。

伸個懶腰我轉頭去看隔壁的千冬歲，看來他今天的工作也順利完成了，還有時間看手機。

嗯？你問上班還敢滑手機？哦～我們部門沒有這麼嚴格，只要工作有好好在做，適量的滑手機還是上網其實都屬於可以接受的範圍。

千冬歲一定又是在跟異姓哥哥聊天吧？他們感情還是這麼好。

不過為什麼表情這麼嚴肅呢？是遇上什麼困難嗎？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千冬歲突然抬頭看向我，被當場識破我在偷看讓我大感尷尬，只好慌慌張張的給他一個笑容後用口型問他還好嗎？

應該是有看懂我的意思，千冬歲微笑著給我一個OK的手勢。

那就好，看來他和他哥沒什麼大問題。

不過現在有問題的應該是我了，因為我的手機亮了。

抬眼瞄了一下電腦右下的時間顯示器，五點快半。

而這個時間會敲我聊天室的，只有想要我加班的主任……或冰炎學長。

看著被手機掃到上層當跑馬燈的訊息提示，果不其然是學長。

今天學長沒加班，應該是問我晚餐想吃什麼吧？

而我糾結的點是我到底要不要回去吃，在我調適好心情之前我不敢見學長。

開始意識到對學長的感情後，也同時讓我發覺到那些可怕的生活小習慣，那個裡所當然的綿密氛圍。

我已經一腳踩進去了，好怕會越陷越深。

雖然，好像，來不及了。

就在我還在瞪著手機思索該編什麼理由來回覆學長要加班不回去吃時，千冬歲已經走過來在我眼前晃了晃加班申請單。

「我看你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就是沒要加班的意思吧？那我就把申請單還回去了喔；會順便幫你打卡的。」

「......好，謝謝你。」好吧，這下沒理由了；我默默的把不回去吃的幾個字刪除改成想吃炒三鮮。

手機閃了兩下，學長回覆的很快，螢幕上簡簡單單的躺了三個字＂沒問題＂。

不愧是學長，不論講話聊天還是簡訊都一律簡單扼要。

在我胡思亂想的同時手機又閃了兩下。

＂順便買一手啤酒回來。＂

有事情要慶祝嗎？我和學長平常算是滴酒不沾，只有在難過時或是慶祝時才會喝一點，主要是我酒量不好學長會喝不盡興。

不過我應該酒品不錯，印象中自己都是喝醉就睡著，不會發酒瘋真是上輩子有燒好香，不然應該隔天會發現自己被學長棄屍在子母車裡被載去燒。

回家路上，從滿是人潮的擁擠公車擠出來，站在路邊我默默把有點被壓扁的自己拍回正常的樣子，下班下課人潮真是恐怖。

雖然學長曾有跟我提一過乾脆買車順便載我上下班，不過我沒答應。首先學長的公司離宿舍只有一站公車站的距離用走的都還嫌近，所以沒有順路一說；其他還有超市走路8分鐘，街口就有便利商店，5分鐘可以走到社區公園，離地鐵和公車站也都步行10分鐘左右就有，到哪裡都方便的優質地段。

綜合以上買車理由就只剩顯擺薪水不錯和找虐了吧？市中心超難停車的好嗎！本宿舍不包含停車位，謝謝！

而且我公司其實也不遠，步行加公車20分鐘左右，只是尖峰時段擠了一點而已，小意思。

不過還好當時的我拒絕了，不然現在我就會連緩衝心情的20分鐘都沒有。

終於將衣服拍的沒這麼鹹菜，我才注意到原來便利商店旁邊開了一家房屋租屋仲介，是什麼時候開的？還是原來我真的這麼漫不經心？

算了，沒興趣就不會較真這點我倒是挺始終如一的；雖然不是什麼值得誇獎的事。

不自覺的就站到了貼滿房屋告示的櫥窗前，看著琳瑯滿目的房間與房價，我不經覺得我和學長現在住的小公寓簡直優質的沒底；樓層不高沒壓迫感，房價又不貴，兩人合租以後更便宜的沒話說。

聽說房東也是個隨和的人，只要求不吵到隔壁和不做壞事以外幾乎都放我們隨便住；雖然我沒看過房東本人，只聽說是學長的熟人所以都由學長接洽，我只要固定給學長房租就好。

兩房一廳一廚一浴的豪華型公寓，很適合小家庭......呸呸呸、我是說很適合兩個單身朋友合租；不過情侶或新婚夫妻也適合，房間挺大的一間主臥室一間客房或兒童房不能更讚。

......果然，該搬走的還是我吧？做人要識相一點。

將思緒拉回現實，我不慢不緊的瀏覽著告示。

啊，這間單人套房價格還不錯離我公司又近，雖然到車站要走25分鐘的路，但憑我的宅屬性應該不出門也沒什麼問題。

這間雖然是雅房，但房價很便宜房間又大，到公司步行10分鐘樓下又有24小時便利商店。

這間......哇，根本在公司隔壁吧？又近公車站離地鐵也只要5分鐘，這地段房間加浴室有10坪挺不錯的了，如果能再便宜一點的話......

糟糕，一時之間看了太多好房間讓我難以抉擇，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旁邊的服務人員也很機靈的將我盯比較久的幾個房間介紹塞進我手裡，還微笑著附上名片；現在推銷員都這麼會察顏觀色了？我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啊......

「謝謝你。」不過他都塞進我手裡了我要怎麼辦？還好他挑的就是我剛剛看上的幾個房間，收下也沒什麼損失，就回去研究一下吧。

還要想想怎麼跟學長說想搬走，講學長有女友怕打擾他們也太尷尬了。

隨意將租屋資料塞進背包，我走進便利商店買了兩手我們常喝的酒類牌子，順便挑了幾包餅乾當下酒菜，一邊思索著學長想要慶祝什麼。

升遷？學長好像在他公司已經是經理了，是還能升去哪裡？區經理？總經理？協理？

棘手的案子平安落幕？這也有可能，又不是沒慶祝過；不過在慶祝前學長總會有一段不短的低氣壓，但這次好像沒有所以駁回。

好友結婚？那應該是去朋友那裡派對啊？

中樂透？......去洗洗睡比較實際。

還是......

慶祝交女友？

心底噗通的梗了一下，我極力避免自己往最壞的方向想，但還是忍不住往這方面去思考。男生啊，交女友娶老婆慶祝一下也是正常的，自己就參加過幾個朋友的脫離單身派對、恢復單身派對也沒少參加過。

只是，當發身在自己身上時，果然......

好難受。

拎著有點重量的購物袋往家的方向走；嗯…...“家”這個字眼不知道還能用多久。

我掂了掂手中零食的重量，站在公寓大門口將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暫放在一旁只即小腿高的實磚花圃上，空出手到背包中翻找鑰匙。

不知道是背包太深還是怎樣，撈了半天愣是沒撈到。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按門鈴跟學長求救前，門衛就先行認出我來替我開門。

微笑著向對方點頭致謝，我重新提起繪有兔兔圖案的購物袋穿過中庭直奔電梯。

購物袋是學長幫我準備來響應環保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這麼可愛的圖案。

順便提一下學長也有一個，他的是小黑狗的圖案……這什麼惡趣味。

踩進電梯裡按了樓層，我和學長才住三樓而已平時我是不搭電梯的，不過今天帶了有重量的酒精飲料就原諒我吧。

看著緩緩爬升的亮燈數字，我又不自覺的開了腦洞；如果以後我搬出去後像今天一樣找不到鑰匙的話，就不會有學長可以求救了。

嗯……為了避免這種狀況，樓下有警衛室的房子列入優先考慮吧。

至少可以避免自己被關在自家門外，就是不知道警衛室能不能讓我寄放備用鑰匙。

叮－－－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門已經緩緩打開了，我信步走到宿舍門口才想起來家裡沒裝門鈴，現在通訊發達的時代一個訊息、一通電話就可以呼朋引伴，有沒有門鈴好像反而不太重要。

而且現在敲門，搞不好在廚房的學長根本聽不見……還是掏手機比較實際。

用空的那隻手往褲子口袋一摸我就聽見「喀啷」一聲，原來我鑰匙在口袋嗎？難怪背包裡沒有。

……等等，那我的手機呢？

用力回憶了一下最後使用手機的記憶，似乎出了辦公室就沒印象了，那最好的結果就是忘在辦公室裡吧？比起掉在路上什麼的。

開門後慣性的喊了一句『我回來了』，我蹲在門口脫好鞋子並稍微拍掉一路的泥沙後收入鞋櫃老位子。

直起身體拖去大衣拍平並挑出皺褶後掛回衣架；其實這些習慣都不是我原本會做的，這是學長進家門的例行公事，我看久也就慢慢跟風了。

回頭剛好看見學長端著湯從廚房走出，我急忙想開口請學長幫忙打個電話給自己，至少要確定一下手機是忘了還是掉了。

「學……」

「褚，你的手機忘在辦公桌上，你同事幫你關機收到抽屜了。」學長你真是料事如神。

應該是學長打給我時剛好被加班的同事接到吧？不管是那個同事都謝謝你了。

「發什麼呆？去洗手吃飯。」已經脫掉圍裙的學長走過來對著我腦門來一記；不太痛，醒腦剛好的力道。

「喔好。」沒有反抗的揉著頭把購物袋遞給學長，絕對不是我被虐，只是虐習慣了比較免疫。

我隨手將背包丟在沙發旁的地板上，走到浴室做簡單盥洗。

出來時就看見學長瞇著眼瞪著我的背包，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學長？」學長抬起頭看向我的方向；看眼神似乎在生氣？我做了什麼嗎？

「褚，你要搬走？」語氣低了幾個音階，讓我有點發毛。

「唉？」跟著目光看向背包，我才注意到剛剛為了找鑰匙和手機時打開的背包忘了拉上，租屋廣告就這樣露出一節。

「哦……路上被塞了傳單才順手收下，就……隨便看看。」抓抓頭，糟糕我還沒想好要搬出去的藉口。

「是你不會拒絕吧。」學長哼了哼。

「對啦對啦……」語氣總算緩和一點但依然不饒人的調侃我，果然是學長。

接著，學長也不客氣的撈出背包裡的傳單和房屋介紹一邊看一邊評論。

「這間離車站太遠了，是想整天讓你種在房間嗎？駁回。」我就是宅啊！又沒關係！

「這間雅房不錯但不建議，和不認識的共用浴室有很多問題。」是說我們也是共用浴室啊學長，我們怎麼就沒什麼問題？

「這間……不准。」將第三份資料拿來過目，一項一項往下看後學長眼神瞬間陰狠的瞪著某個位子，二話不說的把資料揉進垃圾桶。

喂喂喂！理由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學長！講點道理！

急忙想衝去垃圾桶搶救回租屋資料，結果連垃圾袋都沒摸到我就被學長一把撈回去塞進吧台椅中。

忘了說，我們廚房門口有個可折疊的小吧台，我們都在這上面用餐，不過喝酒我們會配影集所以到客廳沙發喝。

「不准，吃飯。」學長命令道，眼神兇惡的像是想一秒焚化那個垃圾桶，順便連我一起。

我立刻正襟危坐。

大概是無言的控訴有效果，學長看我僵硬的坐著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

「……那間的房東，是安地爾。」似乎非常不想說出對方的名字，學長的眉頭皺成川字。

「誰？」我認識的嗎？

「……」學長抬眼看我，看到我冷汗都流下來了；是我應該要認識的人嗎？為什麼我沒印象？

「安地爾‧阿希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學長終於開尊口，吐出一個我有點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咖啡廳的阿希斯先生？」我不確定的問。

「嗯。」得到肯定的答案，原來阿希斯先生叫安地爾啊？不愧是外國人，真藝術的名字；跟學長一樣。

「阿希斯先生雖然怪了點，但是人不錯啊？」我替兩人添飯，學長今天大手筆煮了一桌好菜，超香的。

「……他會調戲你。」不知道學長在不滿什麼，說人話啊喂。

「那是開玩笑的啦。」對我這種路人甲想也知道是開玩笑的，我不在意的擺擺手。

「總之，不准。」瞇起紅眼，學長提出警告。

「……我說了只是看看啊。」我猛然想起剛剛的藉口。

「看也不准。」 學長你這是在任性什麼啦？！

最後我只能哀傷的看著那些資料餵垃圾桶，不過那些房間都比不上目前住的好是事實，理由欠缺的狀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

「住這裡不好嗎？」可能看出我的不滿，學長夾了一塊紅燒豆腐給我邊開口。

「不會，住在這裡很好。」我搖搖頭；這裡很好，不好的是我。

「那為什麼想搬家？」

「……我只是隨便看看。」看豆腐的顏色應該很香很入味，但我吃不出味道。

「……」學長只是安靜的看著我，我自己有感覺撒了彆腳的謊，謝謝學長沒有當場穿幫我。

「有什麼就說出來沒關係，我們一起解決。」學長摸了摸我的頭，掌心意外的溫暖。

對於難得溫柔有耐心的學長，我感覺到好抱歉。

「那，學長呢？」可能是彌補心態作祟，我邊轉移話題邊夾了一隻圓滾滾的炒蝦仁放進學長碗裡。

「我？」學長收回摸頭的手，順便帶走我沾到臉上的醬汁，眼神有點疑惑。

「嗯，學長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嗎？」眼睛飄向客廳的小冰桶，裡面塞滿了我剛買回來的啤酒。

雖然心理準備的不夠完全，但如果答案能讓我因此解脫的話......

「沒……只是突然想喝。」慵懶的將視線從客廳轉回我臉上，學長露出迷倒眾生的笑容，「不陪我喝嗎？褚。」

好狡猾的答案！……你用這麼犯規的笑容問我我怎麼可能不答應啊？臭學長！

「如果我不喝就不會買兩手了，學長。」學長都喝黑啤，我鍾愛香檳氣泡；我們用玻璃瓶乾杯，偶爾也會交換喝。

感覺被坑了。

飯後我一邊洗碗筷一邊思索這個問題，莫名的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卻又看不出哪裡異常。

這叫什麼？被牽著鼻子走嗎？可是從哪裡開始被牽走的怎麼一點頭緒都沒有？

將碗盤一一放置上瀝水架，我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乾手心後順手擦拭了流理臺旁濺出的濕氣與瓦斯爐少量的油煙。

待廚房都清理乾淨了，我的思緒卻還是沒整理好。

慣性打開冰箱，一個造型可愛的水果塔理所當然的待在最顯眼的位置；只有一個也沒寫名字，但我就是知道這是學長為我準備的。

只要輪到學長做晚飯就一定會出現的小點心；多年以來，始終如一，無微不至又讓人暖心到害怕的可怕習慣。

吶吶、學長。

你這樣，要我如何，不去愛上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