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

*半架空*

淺而深邃，淡而濃郁，
捧起你的信任與接下來攜手併行的道路，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滿溢出來的情感。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褚冥漾有些慌張，緊接著整個人就跌進那熟悉的冷香中。手足無措的緊緊抓住對方胸口的衣料，雖然很清楚冰炎不會讓自己摔下去，但不習慣且無法平衡的感覺還是讓褚冥漾慌了手腳。

因為超量使用調率之力，褚冥漾現在呈現連共鳴都會暈眩的徹底耗盡狀態，以前這種耗盡狀態頂多是讓他體會一下普通人的日子，幾天後就又是一尾活龍。但這次因為失血而造成的暫時性失聰、失明與耗盡同時發生倒是第一次，老實說一開始確實很不安。但不知為什麼，發現冰炎就陪在自己身邊後，原本的不安都一掃而空。

冰炎說別怕，褚冥漾就不會害怕。

冰炎說會一直陪在身邊，褚冥漾就相信他會一直都在。

信任，就是如此簡單。

從自己依靠著的胸膛傳來微弱震幅，褚冥漾知道是抱著自己的冰炎再說些什麼，雖然幾乎聽不見。在褚冥漾還沒搞清楚現況前，就感覺到自己陷入陣法的力量中，些許的飄浮感和大氣的轉換，似乎是傳送陣的樣子。

（是要去哪裡呢？不是應該在醫療班待到完全好嗎？）

褚冥漾稍稍抬起頭望向可能是冰炎臉部的銀紅色塊，露出有如垂耳幼犬一般的疑惑神情希望得到解答。

在冰炎還來不及回答以前，前方傳來撲鼻的冷香，接著一陣規律地晃動後，褚冥漾感覺到自己被輕巧的力道放置在柔軟的位置上，這味道和觸感應該是冰炎房間的沙發。

「嗤、你不但眼睛不好，現在連狗鼻子都失靈了嗎？」冰炎湊到褚冥漾耳邊低低的笑著，抬手輕捏了一把對方小巧的鼻子。

（才沒有失靈！我聞得出來這裡是你房間！）皺了皺鼻頭，褚冥漾忿忿的抗議著，（還有不要偷笑！我也不是狗！）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冰炎偷笑的震動都隨著牽著的手傳過來了，不要以為我都沒發現，哼哼。

「好意思說鼻子沒失靈，這麼重的血腥味都聞不出來？嗯？」不反駁自己偷笑的事實，冰炎揉了揉眼前觸感極佳的黑毛腦袋。

（血腥味？哪裡？）歪了歪頭，褚冥漾抬頭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好像有一點……，誰受傷了？）不說還沒發現，空氣中果然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一旦察覺以後就更顯得突兀起來。

（冰炎......你受傷了？！哪裡？治療了嗎？）焦急的抓住離自己極近的冰炎，褚冥漾幾乎將身子都貼上去，眨著不可視物的雙眼努力想看清冰炎的樣子。

被褚冥漾壓的向後躺進沙發中，冰炎十分享受褚冥漾難得的投懷送抱。不疾不徐地將雙手向後攬著對方的腰防止褚冥漾滾下沙發，完全不在意兩人一身血汙，讓毫無自覺的褚冥漾跨坐在自己腿上摸來摸去，冰炎樂於享受現在的零距離。

「白癡，這是你吐的血。」

（呃？可是你身上也有血味……？）雙手抓著冰炎被自己扯開的衣襟，褚冥漾彎下腰在對方胸口嗅了嗅，確實有一點血味但量很少只有衣服上有一些，身體倒是依然充滿冰炎特有的冷香。

「沾到的，我沒受傷。」隨便放任褚冥漾檢查到放心，對方的黑髮與吐息搔在胸膛上讓冰炎覺得有些搔癢感。

既然褚冥漾遲鈍地沒發現兩人曖昧的姿勢與冰炎幾乎被撥開的上衣，紅眼青年理所當然是不會主動提醒對方，繼續任由對方稍擾自己。

感謝失明？現在的話，有一點；不過失血過多？沒有下一次！冰炎默默的如此想著。

蒼白的小手沿著胸膛往下摸，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沒有傷口或是繃帶，不過……這手感怎麼這麼平滑好摸？冰炎的皮膚也太好了吧！而且不會像自己一樣是軟軟的贅肉，軟硬適中又有點結實的感覺……，這該不會是腹肌吧？媽媽，我這輩子第一次摸到腹肌了！有聽說過冰炎有一半的精靈血統，果然不是假的啊……。啊、腹肌跟這個好像沒關係。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近乎性稍擾的行為，褚冥漾一邊疑惑這優質手感，一邊放空讓大腦偏離原本的路線。

「褚，再亂想什麼？還是……要我脫光給你檢查？」

（咦？好……呃！不是！我是說不用沒關係……。）慢了一秒才發現對方在問什麼，褚冥漾立刻為自己反射性的回話羞得無地自容。

「嗤，可惜。」將下巴靠在褚冥漾的肩膀上，冰炎低低的笑了起來，逗弄這傢伙果然是一件很舒壓的事，「不過你實在太髒了，去．洗．澡！褚。」

語畢，冰炎自然地著手幫黑髮青年解開扣子。

（喔、好。）沒注意到哪裡不對，褚冥漾乖乖的點頭應著。

下意識地低下頭才想起來自己看不見，褚冥漾只好用觸摸的方式尋找自己身上的鈕扣位置。今天穿的是中國式側開的上衣，所以扣子都在側邊，不過這還是小問題。中國式服裝使用的是中國結繡扣和內扣混搭的樣式，現在沾滿血以後別說中國結樣式的繡扣都黏在一起剝不開，連內扣都完全摸不出來在哪裡。褚冥漾努力半天連一顆扣子都撥不開，只能一臉不滿意的放任冰炎幫自己脫了。

（這扣子真難開……。）鼓著臉忍不住抱怨，褚冥漾說什麼都不會承認自己手腳太笨太遲鈍。

「因為都被血黏住了，我幫你。」心情愉快的冰炎也沒戳破他那點小心思，故意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替自己的行為找台階下。

（都是血的話不就不能穿了？血汙很難去掉也。）猛然想到這個問題，褚冥漾突然抬起頭眨著大眼望向冰炎的方向，但冰炎為了讓褚冥漾聽得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而靠的極近，褚冥漾的嘴唇就這樣輕易的擦過冰炎的臉頰，瞬間讓冰炎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視力不佳的褚冥漾距離感真心讓人捏一把冷汗，冰炎看著褚冥漾毫無自覺的臉，心裡複雜的只想撞牆；等等被我怎麼了……，只能怪你自己引人犯罪啊，褚。

「……尼羅應該有辦法，晚點去問問。」忍著內心的悸動，冰炎口氣平緩地說。

（好～）燦爛的笑了起來，褚冥漾因失焦而略顯朦朧的雙眼臉充滿信任與笑意。

注視著這天真無邪、完全沒發現自己羊入虎口的小東西，冰炎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是想為齷齪思想懺悔，還是乾脆一點撲倒對方。

「褲子，也要我脫？」將上衣剝的一乾二淨，冰炎深吸一口氣出動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強讓自己不去對褚冥漾白皙的皮膚下手。褚冥漾雖然愛吃甜點，但可能是時常做需要消耗大量熱量的調率工作，所以雖因缺乏鍛鍊而讓身子軟歸軟，贅肉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冰炎甚至覺得褚冥漾太瘦了，下次多幫他補一下餵胖一點來，抱著比較舒服。

（褲子嗎？好像沒沾到很多血，我可以自己來。）

粗神經褚冥漾等對方幫自己脫掉上衣後才慢慢爬下冰炎的腿，赤腳踩在鋪了白色地毯的地板上。摸了摸自己的褲子，觸感依然柔軟好摸，只有在膝蓋部分有一片乾燥的硬塊，估計是自己跪下去時沾到的，不過這點血跡倒是不影響自己脫掉它。

相較於冰炎的偏差思想，褚冥漾對於在冰炎面前裸體沒什麼反應，想當初剛來到Atlantis時，自己因為情緒不穩而幾乎無法自理時，冰炎還好幾次氣呼呼的像拎小雞一樣把自己剝光後丟進浴缸裡，規定沒洗乾淨不准出來什麼的；反觀現在，只是脫衣服有什麼好害羞的。

但褚冥漾沒想到的是，當年被冰炎剝光丟浴室，滿打滿算也是11、2歲左右的事情，而且褚冥漾是天生個子比一般守世界居民小隻的東方人體型，現在幾乎快成年得自己早就不能比較當年了。

「坐著脫，你現在貧血，彎腰會昏倒。」將褚冥漾押進沙發裡，並順手丟了一件浴袍在對方頭上，「我去放洗澡水，脫完就批上，不准亂跑。」

得到對方點應許後，冰炎才走入浴室打開熱水，看著騰騰熱氣上升讓冰炎有些恍神。

對於黑髮少年的大而化之，冰炎有些慶幸、但更多的是無奈，慶幸褚冥漾並不排斥自己的觸碰，無奈這個笨蛋對自己毫無感覺；但至少現在還不用擔心被褚冥漾發現自己的感情，在一切結束之時，冰炎發誓自己一定會全部向對方坦白。

包括自己的情感和一切。

現在，專注想著如何守護你就足夠了。

看著浴缸的水慢慢注滿，提爾交代貧血之人不能泡太熱的水，所以冰炎設定溫度在42度左右後關水，才步出浴室尋找那個窩在沙發上打滾的黑髮少年。

像拎小狗一般的把對方拎起丟入浴缸，冰炎收好浴袍並叮嚀褚冥漾乖乖洗乾淨後，才在乾濕分離的另一邊脫掉被褚冥漾扒開一半的衣服。

丟開染血的黑袍與褚冥漾脫下的血衣一起丟入籃子中，冰炎慢條斯理的解開白襯衫剩餘的釦子露出白皙卻結實的胸膛與腰身，耳裡聽著褚冥漾一邊玩水一邊在腦袋裡哼歌，冰炎淡淡的勾起嘴角。

彈指吩咐清潔人偶整理沾血的沙發與地毯，冰炎將全部衣物都丟入籃子後走到浴缸旁的蓮蓬頭下淋浴。

讓熱水沖掉身上些微的血汙，冰炎命令自己不准撇向浴缸的方向，抬手拉掉髮圈後倒了一些洗髮精清洗銀髮，放任泡沫與熱水隨著地心引力滑過身上的肌肉線條，沿著人魚線摔落腳部的曲線後滾至地面。

這放在外面絕對可以讓一大群不分男女尖叫昏倒的畫面，可惜在場唯一的觀眾看不見，甚至因為聽不見的關係，神經有如海底電纜的褚冥漾完全沒發現旁邊多了一個半精靈在淋浴，依然愉快忘我的玩著水哼歌。

直到一隻大手抓住他的腦袋，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捶了一下。

「褚，你小鬼嗎？玩什麼水。我叫你洗澡沒聽見？」

嚇了一大跳的褚冥漾差點沒跳起來，只能哭喪著臉反駁分不出來哪個是沐浴的哪個是洗頭的。

「嗤、過來。」伸手將褚冥漾拎出水安置在浴室的小椅子上，冰炎一邊想辦法讓自己六根清淨一邊將沐浴球沾滿沐浴乳後丟到褚冥漾的手中。

「要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不、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洗！冰炎你出去啦啊啊啊！）猛然驚覺到冰炎也在浴室裡面，雖然不是很介意裸體，但從來沒跟別人共浴過的褚冥漾這時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要害羞。

「等我出去，你八成就昏倒在浴室了。」冷哼一聲，冰炎表示意見不採納。

（才不會……）弱弱的反駁，但顯然效果不彰。

「閉嘴，頭過來。」動作粗魯的朝那顆發紅的黑色腦袋拍下去，冰炎再次擠出一些洗髮精用雙手搓揉出一些泡沫後輕柔的揉在黑色腦袋上。

反抗不了的褚冥漾只好乖乖的開始在全身抹上泡沫，讓自己變成一團白白的雪人。冰炎忍著笑，細心的把褚冥漾每根黑髮都洗乾淨，聽見褚冥漾在腦中舒服地哼了哼，冰炎垂下充滿笑意的炎色雙眼後押著對方的頭沖水。

（謝謝冰炎。）像小狗一樣甩一甩溼答答的黑髮，褚冥漾抬起頭望向冰炎的方向軟軟的笑著道謝，臉頰因為害羞和熱水而顯得紅撲撲的讓人想咬一口。

「不用客氣。」藉著水花的遮掩，冰炎抬手輕撫過褚冥漾光潔的額頭，隨手撥開染水的前髮後，在對方額頭上落下輕淺而難以察覺的吻。

順手放掉褚冥漾剛剛泡過，被融化血液染的通紅的洗澡水，用蓮蓬頭稍微沖過後注入新的，並丟入夏碎特製的柚子浴香包讓整間浴室充滿香氣，冰炎才將測底沖洗乾淨的褚冥漾丟回浴缸裡。

（啊、好香！這是什麼？）

「夏碎自製的柚湯香包，可以消除疲勞。」

（這就是柚子嗎？原世界的？真的好香喔。）

「你沒吃過？」

「聽說過而已，畢竟家族遷移的環境不太容易得到新鮮蔬菜和水果。」

想起妖師一族都是哪裡汙染朝哪裡去的民族，別說自己種了，連摘個野果都困難的狀況下，褚冥漾沒吃過水果倒是情有可原。

「聽說台灣中秋節都會吃柚子和文旦，下次找千冬歲他們一起吃吧。」

（好！）

愉快的應著，褚冥漾把玩著水中載浮載沉的香包，突然感覺到身後的水有些晃動，滿懷疑惑地轉身就一頭撞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中。

「是嫌自己鼻子不夠扁嗎？需要我幫你打平一點？」戲謔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褚冥漾立刻驚慌失措的紅了臉蛋。

（冰冰冰冰炎？？！你為什麼在浴缸裡？！）

「泡澡。」

聽見理所當然的語氣吐出白話到不能更白話的句子，褚冥漾差點沒吐血，我當然知道你在泡澡啊老大！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泡啊啊啊！？

「因為這裡是我的浴室。」

（……）這就是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不對啦！可是我還沒洗好……冰炎你不能先出去嗎？這漾靠在一起泡澡……很害羞……

害羞到幾乎將臉埋進水中，褚冥漾即使看不見都感覺得到冰炎伸在自己身體兩側的修長雙腿，拼命將自己縮成一團，褚冥漾內心哀號著；雖然偶爾自己也會因為打鬧搶沙發位置而像這樣坐在冰炎雙腿間吃點心或讀書什麼的，但那時候有穿衣服啊！哪裡像現在……，褚冥漾只覺得自己臉燒到快可以煎蛋了。

「省水。」

（那你先出去，等我起來再慢慢泡……）

「不要，水會降溫。」

（……那我先起來好了。）掙扎著爬起來準備逃跑，卻被冰炎一秒押回懷中。

「你還沒暖起來，再泡一下。」

欲哭無淚的被冰炎強制押回水裡，褚冥漾有一種水溫越來越高的錯覺，不安的扭了扭想讓身體跟冰炎分開一些，卻微微聽見冰炎的抽氣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臉就被冰炎難得跟自己同溫的手板過來。

「褚，不准再亂動了。」低沉而略顯沙啞的嗓音在耳膜炸開，性感到讓人胸口一緊的音調讓褚冥漾忍不住輕輕一顫。

摀著通紅誘人的臉乖乖點頭，褚冥漾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只下意識的覺得現在不乖乖聽話後果會很慘，至於是怎麼個慘法……，老實說他一點頭緒都沒有，但一點都不想體驗！

現在的冰炎，好像，有點可怕。

看著背對著自己害羞到肩膀都紅透的褚冥漾，冰炎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稍微對自己因那一點惡作劇的心思而故意踏進浴缸一起泡澡的行為感到懊悔，果然自作孽不可活，現在冰炎扎扎實實的感覺自己遭到報應了。

清楚褚冥漾本能地對於男人陌生的慾望感到懼怕，冰炎不能、也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這快將理智燒盡的情感，更不願意褚冥漾害怕自己。

冷靜，是男人就該冷靜下來。

冰炎伸手揉了揉褚冥漾濕濕的黑髮給予安撫後爬出浴缸，在腰間圍上浴巾後轉身將還在水中發楞的褚冥漾抱出浴缸，迅速用浴袍將褚冥漾徹底包好後將對方抱出浴室。

（我其實可以自己走……）

「貧血剛出浴缸會暈眩，我不放心。」

回過神來的褚冥漾紅著臉頰小聲的在腦中表示自己沒這麼脆弱，但一句話就被冰炎打回票，也確實因為剛出浴缸而感到暈眩的褚冥漾，只好喃喃在心頭碎念了幾句就乖乖地將小手攀上冰炎的肩頭。

將人放在床上，冰炎體貼的用毛巾揉了揉褚冥漾潔淨的黑髮，彈指將對方頭髮上剩餘的水分瞬間蒸乾後，丟了一件寬鬆舒適的睡衣讓他自己穿上，冰炎用沙啞而壓抑的聲音交代了一句『我去清浴室』後走出房間。

傻傻的朝冰炎說話的方向點了點頭，褚冥漾這時根本沒想到為什麼不叫清潔人偶整理，非要自己來的問題。

穿好睡衣的褚冥漾懶洋洋地撲進有冰炎香味的柔軟棉被中蹭了蹭，失血和力量耗盡的疲累與洗完澡的放鬆一下子就讓睡意湧上來。

無意識的捲進棉被中，褚冥漾安心地嗅著冰炎棉被上的香味喃喃的想著『冰炎的香味好好聞』等沒營養的話，很快的跌進夢鄉中。

當冰炎終於冷靜下來，並帶著一身水珠再次從浴室出來時，只見褚冥漾毫無防備的睡臉甜甜的捲在自己床上，冰炎忍下內心的騷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褚，你本身就是來折磨我的吧。」

輕輕的自言自語瞬間就在大氣中失去蹤影，冰炎彎下身任由如月光的長髮灑落床沿，在距離褚冥漾極近的位置停下來，吐出的氣息輕飄飄地落在褚冥漾如孩子般熟睡的臉龐。

「一個吻就好，讓我，可以繼續忍耐下去。」

如同祈求著什麼，冰炎低下頭，在褚冥漾的唇上印下一個如晚風般微涼的吻。

淺淺的、壓抑著即將潰堤的慾望，卻十分溫柔而甜美。

TBC